任露还是想不通,以陆斯年的人设和性格,这个礼物就不该出现。
他不是那种会提前很久准备礼物的人,毕竟他拥有太多的金钱和权力,稍微抬抬手就能买到很贵重的礼物,哪需要这么费心思。
“这包装纸是他自己买的吗?他还会手工活儿啊?我怎么不知道?”任露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实际上更像吐槽。
真的很难想象,陆斯年一身挺括的西装,脚上是锃亮的黑皮鞋,梳着大背头,带着名表,然后像个小学生一样坐在那里,拿着固体胶粘蝴蝶结,这跟他装逼怪的形象完全不符。
刘成闭了闭眼,稍微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显然他也不能接受。
“陆总是全能型人才。”他干巴巴地挤出来一句话。
任露略带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神经病,陆斯年竟然真的靠砸钱,培养出一条忠犬来。
如果刘成知道她的想法,肯定痛哭流涕地大喊冤枉。
他早就不想干了,但是不干不行,就看男鬼把一群人耍得团团转的架势,他要是敢半路撂挑子,男鬼得整死他。
任露已经把刘成看成脑子不好的傻叉了,知道问不出什么来,就让人请他离开,静静地看着这个礼物,枯坐了半小时,没敢上手拆。
“死鬼生前准备的最后一份礼物,不会还沾着什么怨念吧?要不要请个大师来做做法啊?”她手捧着下巴,满脸苦恼地看着礼物,着实不想拆。
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但以她对陆斯年的了解,应该不是什么让她特别欢喜的东西,甚至由于未曾料想,让她有种想丢垃圾桶的冲动。
最终她轻叹了一口气,还是动手拆开了。
她倒要看看,陆斯年临死前准备的最后一份礼物,能给她怎样的惊喜。
***
凌晨零点,刘成的手机准时响了,他闭了闭眼,心里暗骂着讨债鬼,死了都不安生。
“陆总,礼物已经送给太太了。”他主动汇报。
“她什么反应?”
“她没有当面拆。”
陆斯年敲了敲桌子,他嗯了一声,没有特别的表示。
“等她拆了之后,估计会试探你,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刘成一听这话,立刻表明态度:“当然,我生是陆总的秘书,死是陆总的秘鬼。无论谁用什么金钱名利,都不可能让我背叛您!”
如果之前没有陆斯年炸死这一出,刘成还是很容易被腐蚀的,毕竟钱很香啊,但现在他已经深刻了解这黑心资本家的可怕之处,无论是心机,还是能力都深不可测。
这狗东西连枕边人都算计,而且还毫不手软,他一个小秘书更不敢造次,否则他都怕陆斯年直接弄死他,而且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
陆斯年不知道刘秘书的心理状况,直接挂断了电话。
房门外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他皱了皱眉头,还是起身开门出去了。
客厅里,贺雯正在饮水机旁倒水,喝完一杯水之后,她开始扭脖子伸懒腰,显然累得够呛。
等一抬头就看见男人站在那里,打量她的眼神还特别冰冷,活像一具不会喘气的尸体。
“卧槽,你走路没有声音啊,吓死个人!”她吓得跳了起来,忍不住拍着胸口。
陆斯年点了点头,拿着水杯来接水。
“热搜上的内容你看到了?”贺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立刻提问。
“看了。”
“你有私生子哎,什么感受?”
“我不记得了。”
贺雯一听这么说,顿时又萎靡不振了。
“你真假的?全网都知道你要当爹了,你却不记得,孩儿他妈你记得是谁吗?”
男人摇头,连话都不想答了。
贺雯不肯死心,她立刻掏出手机,点出一张照片来。
“看这是谁,你还记得吗?”
照片上正是任露,她明眸善睐,笑意吟吟,眼神清亮,正是他最喜欢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