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衡远正忙活一条活蹦乱跳的鱼,上次没做成糖醋鱼,他今天要东山再起。
但嘴上不饶人,一瞧见宁朝就损了:“哟呵!您这大忙人今儿个怎么有空儿往家蹽啊?”
“我就出了几天差。”宁朝放下东西,“瞧您这话说的,敢情过两天我再出门儿,您还不让我进这家门了?”
“谁出差啦?”姜南西撩起门帘走进厨房,想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宁衡远眉毛一横:“zhei孙子!”
姜南西不敢接话,这是真孙子。
水池边,宁朝一边洗葡萄,一边问宁衡远:“您老怎么又换新盘子了?”一看上面字儿就知道是从保险员小崔手里买的,指不定听人说用了这盘子能补钙。
“许你买那大摩托满世界撒欢儿,不许我给自己换套新盘子。”宁衡远动作利索地处理案板上的鱼,“就许你们年轻人有仪式感?”
这词儿八成也是小崔教的。
宁朝说:“我以后天天给您敬个礼。”
爷孙俩一唱一和,姜南西无声无息摸到宁朝身边,宁朝看她一眼:“站远点儿,水溅着你。”
刚成熟的青葡萄翠绿圆润,在清水底下色泽诱人,姜南西朝宁朝伸出手。
宁朝单独洗一把沥干水放她手里。
姜橙子想要,姜橙子得到。
姜南西看着他问:“你还要出差?”
宁朝嗯了声:“有个项目,明后天还得去趟上海。”他没过多解释。
“噢。”姜南西低低应了一声,脸上有点失落。
“你怎么进来了,樊老师呢?”宁朝将这茬儿揭了过去。
姜南西立马耷拉个脸:“樊老师想下象棋,我不会。”
臊眉搭眼的把宁朝看笑,伸手往她脑门上弹了几滴水。
于是角色互换,姜南西在厨房里帮宁衡远,宁朝陪樊老师下象棋。
对待姜南西,宁衡远的态度就和顺很多了:“小西啊,你把那袋淀粉给我。”
姜南西蹲在地上左翻右,实在没看见了找问:“淀粉放在哪儿呢?”
“就那旮旯儿。”
“”
宁衡远反应过来她可能听不懂,又耐心地换了个更直白的说法:“在柜子第二层。”
姜南西找到淀粉递给宁衡远后,就站在旁边看,宁衡远往面粉里放了两勺淀粉。
她问道:“大哥,您今天又做糖醋鱼啊?”
宁衡远得意说:“糖醋鱼可是我拿手菜。”
姜南西免不了眯起眼睛,庆幸这道菜不用那么多盐。
宁衡远搅拌着手里的东西,跟姜南西说:“我那葡萄架上的黄瓜要熟了,新摘的黄瓜嫩,你明后天的过来,大哥给你拌个黄瓜,再煮个绿豆粥。”
姜南西笑了笑:“好呀。”
厨房里气氛和谐融洽,院子里则暗流涌动。
宁朝心底无声叹气,他估计说给谁听都会不信,就樊老师这么一业内如雷贯耳的顶级泰斗,随便往那一站就是活的教科书的人物,下起象棋来居然还会悔棋。
第一次姑且当没看见,可这第二次都兵临城下了。
宁朝无情拆穿她:“樊老师,您这马是不是走错道儿了?”
樊老师理直气壮地说:“我这马都要将军了,你可别胡说八道。”
“这哪儿将军了?”宁朝有一说一,他拿起樊老师的那颗红色棋子,“您瞧瞧,离我这将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樊老师坚称道:“我刚就放那儿的。”
“您这象棋可没您那核弹算得准。”宁朝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