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打今儿起,你就是我亲大哥!”姜南西打了个小小的酒嗝,她晃晃脑袋试图醒神,“咱俩以后就是亲兄弟!”
宁衡远举起酒杯:“啥也不说了!二弟!”
“大哥!”
两人对饮一大白,而后宁衡远想起一事儿:“二弟,你可不能跟三儿说我今天喝酒了啊。”
喝得上头,早不记得宁朝姓甚名谁了,姜南西右手握拳捶两下自己胸口,满脸“打死也不说”的忠诚:“做兄弟在心中!”
宁衡远:“好二弟!”
姜南西:“好大哥!!!”
四个小时后,充满酒气的房间。
宁朝叉腰站在中间,满头黑线地看着一地狼藉,以及分坐在沙发两侧的姜南西和宁衡远。
醒了会儿酒,两人慢慢恢复意识。
宁衡远晕晕乎乎,余光瞟见宁朝那张阴沉得能滴出水的脸,又缩回去,把脸埋进沙发靠枕里装死。
宁朝冷冷吐出俩字儿:“别装。”
事情发展成这样,姜南西知道自己有很大责任,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加上宁衡远之前说的那些话,什么孤独啊心里苦的,她于心不忍,想替宁衡远说句话:“那个我大哥——”
宁朝转过来纠正:“你大爷。”
姜南西应激吼回去:“你大爷!”
“”
“不是。”吼完她心虚地摸摸自己脑袋,拍拍衣服,抓抓胳膊,假装很忙的样子。
她看眼另一边,宁衡远吓得跟个鹌鹑似的,然后转回视线,她自认理亏,不敢看站着的人,只敢压着声儿道歉:“对不起啊。”
宁朝没吭声。
姜南西试探性地看一下宁朝,发现宁朝也直勾勾看着她,赶忙避开。
还不说话,姜南西又看一下。
再一下,两下。
第四下,宁朝终于认输般地叹了口气,他扫眼还在闭眼装睡的宁衡远,话却是在问姜南西:“头疼吗?”
“不疼。”姜南西摇了摇头,宁朝看她一眼,她立马点头:“疼。”
宁朝问:“东西都带了吗?”
姜南西指指门口:“都在那。”
宁朝薄唇抿紧,周身气压很低,以至于他走过去拎包的架势,让姜南西幻视出他拎起自己扔出大门的场景。
但宁朝没有,而是在背起她的包之后,转身找回她扔的东一只西一只的鞋,拎到她脚边轻轻放下:“穿上,走了。”
“啊?”姜南西茫然,“那大哥怎么办?”她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
宁朝习惯她习惯了这个称呼,语色平常道:“我二姐马上回来。”
回来的不止二姐,还有二姐的纸和笔。
她双手环胸,大马金刀坐在四方桌的一侧,双腿交叠,鞋尖若有若无点地,带着压迫感的眼神直直射向坐在对面的宁衡远,活脱脱一位刚正不阿的判官:“三千字,写吧。”
姜南西听得一抖,小心翼翼朝宁衡远投去同情一瞥。
宁衡远愁眉苦脸地看回来,无声向她求救,姜南西深感悲痛地摆手,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两人的交头接耳没逃过人民警察的火眼金睛,宁天骄眼一斜问宁朝:“你家那个也想写?”
姜南西瞬间紧绷如挺尸。
宁朝看得笑,他揉揉姜南西脑袋,强制把人开机:“走了。”
走前,姜南西双手合十朝宁衡远拜了拜,好似在说:“好大哥,对不住了。”
宁衡远呢,则一脸了然:“好二弟,不怪你,大哥知道你有苦衷。”
大哥和二弟,革。命友情就这么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