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沈序秋看她要因为沈聿初跟自己大吵一架的样子,气笑了,一字一句极平静僵硬:“他今天不是想方设法要见你么?眼睛都快黏在你身上了。”
池绿愣了几秒:“你不要胡说,他是白韵邀请的。”
车内昏暗的光影劈在沈序秋冷峻的脸,他漆黑的眼睛像无底漩涡,冷声吐字:“你现在可以问问她是谁的意思。”
语气太笃定,他向来不说也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池绿想起沈聿初几次三番欲语还羞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抓紧真皮座椅,有一丝丝恍然,但还是挺直腰板:“不管怎么说你伤害了白韵,她是无辜的!”
“她无辜?”沈序秋眼眸渗出寒意,慢条斯理地说:“对于在你耳边怂恿你离开我的人,我不觉得无辜。”
听着他突然冷漠的口吻池绿手指蜷了蜷,原来他的目的是一箭双雕。又想到什么,有些不敢置信地挑眉:“难道白韵合同的事情是你从中作梗吗?”
她整个人像走进了结冰的湖面,四面八方都是一望无际的冷,冷得她牙齿打颤。
沈序秋眉宇缓缓聚拢:“池绿,在你心里我有那么不堪?”
池绿有丝懊悔,是她先入为主了。
说出这种伤人的话。
沈序秋确实没必要这样做,她心底松了口气,冰凉的体温有一点点上升。
“不是你就行。白韵她现在生活已经很苦了,奶奶年纪大还要爬7楼,她自己勤工俭学,努力上进。”池绿反握住他的手,低眉柔声道:“你肯定也知道他爸爸之前背叛过你,但那是长辈的事,你不要怪罪她。”
见她主动言和,沈序秋难看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我要是真想做点什么,你觉得她今天还能站在你面前?”
是的,她知道的,沈序秋要是真的容不下林白韵,林白韵早就消失在她面前。
他对林白韵不满是真,但顾及到她,还是没做什么,刚才可能被那条微信刺激了或者是沈聿初的眼神太肆无忌惮,就不太想给面子。
“那IMG模特公司的事情,还算数吗?”
“一句话的事。”沈序秋虚虚搂住她的腰,温和道:“能坐上来了么?”
对于他来说是一句话,别人却一辈子也难以够到这样的机会。
池绿脸皮薄,看了眼驾驶座认真开车的秦朗,假装没听见后面那一句:“那我让白韵尽快发一份简历过来。”
逼仄窄小的车内,气氛逐渐回温,沈序秋低睫玩味地掐了下她的腰,刻意压低的嗓音像溢出酒壶的烧酒,诱哄着:“坐不坐啊?”
坐上去就得动劲几个小时,这让刚求他办事的池绿觉得自己好像在拿什么跟他交易似的。
拒绝:“不要。”
补了一句:“你要遵纪守法。”
沈序秋似觉得好笑,从鼻腔溢出好听的哼,环住她的腰往怀里抱:“前几天喷得车里都是水的时候怎么不遵纪守法。”
池绿反射性捂住他的嘴,看向前面毫无动静的秦朗,真是要命,他能不能不要不顾场合说这些事。
“你不要说那么大声。”
平时关了门在床上怎么说都行,反正只有她能听见。
沈序秋瞧她羞赧的模样,十分色情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她覆上来的手心,她惊讶地要缩走却被他握住手腕,呼出的气息晕在她手心,她痒得要躲。
“每次都是他开车去洗的,你当他瞎?”
池绿耳尖红红*的:“反正不要。我不想。”
这段时间她对他有求必应,这是第一次拒绝他的求爱。
沈序秋垂着眼皮看不出思绪,鼻梁上的鎏金色为他本就生冷的面容覆上一层高贵神秘,半晌才扯起唇角,缱绻地嗓音温柔问:“腻了啊?”
池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三个字,要是说腻他得生气,说不腻他肯定又要趁机得寸进尺。
望着她小白兔一样的眼神。
沈序秋眼眸泛起软,捏捏她的脸:“嗯?回答我。”
他在这时候总是会颇有耐心引导她说出来。
池绿垂着眸,“我就是不想。”
“那就是没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