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家里陷入金钱困难,她想起了那个很久没联系,说自己只会赚钱的男人。
也是雨夜。
和橙跪坐在羊绒地毯,冷得抱臂瑟瑟发抖,宗寅礼拿了干毛巾将她抱起,她在他怀里像淋湿的雀儿般颤抖,眼皮都不敢抬。
“跟他分,你想要整个中环我都送你。”-
宗寅礼第一次见到和橙是在港大晚宴,她是临时上台救场的主持人。
穿着洗到发白的裙子,看着没什么营养的长卷发海藻似的散在胸前,她对着台下笑,舞台灯光追随着她,她像误入人间的瓷娃娃,声音清脆温柔,说着蹩脚的粤语,怪可爱的。
朋友见他目不转睛,打趣:“钟意这样的?等阵我让人叫佢畀你饮酒?”
宗寅礼笑笑。
结果派去的人回来说,小姑娘不喝酒。
宗寅礼唇角的笑意敛了下去。
没想到第二天她按响了别墅的门铃。
69☆、瘦了
◎终于找到你了。◎
花城飞苏黎世需要12个小时,池绿9点的飞机,晚上8点左右应该就到了。
沈序秋的酒店房间宽敞亮堂,盛大水晶吊灯照下来,他冷冽地坐在办公椅,紧紧盯着那台迟迟没回应的手机。
他虽然全程没有插手池绿的毕业旅行,从机票到酒店都让她跟室友自由选择,但不可能真的不管不问,国外人生地不熟他不放心,早就安排了人在苏黎世的机场,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跟他汇报。
刚刚苏黎世那边的人打电话来说四个女生里面唯独不见池绿的身影,而手机定位显示池绿已经抵达了苏黎世,打电话却一直没人接。
光可鉴人的玻璃映出他压低的眉骨。
四个女孩感情好,另外三个室友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抛下池绿一人?
池绿要是被坏人掳走或者半路不见人影,她们也不会是那么轻松愉悦还要继续旅行的状态。
事实摆在眼前不得不相信:池绿假装去了瑞士。
为什么假装去瑞士?为什么要骗他?
——除非她又逃了。
意识到这一点,慌乱和愤怒几乎是在同时抵达天灵盖,他眼底掠起阴鸷,清晰下颌线紧绷着一股劲。
他几乎是立马联系梅姨,得知池蓝在别墅莫名又松了口气。
池蓝还在星月湾,她不可能抛下妹妹离开。
可能是哪里出了差错。
他揉了把脸冷静下来,再次发微信过去:【怎么不接电话?】
那边差不多五分钟才回复:【还没到酒店呢,好累呀不想动了,有点想你了。】
沈序秋脑子里绷直的线嘎嘣断掉——这不是池绿会说的话和语气。
又拨了电话过去。
那边依旧没接。
明亮的光落在他高挺的眉骨,冷白色的瘆人,他停止转动手里的签字笔,来回摁着笔尖,笔芯冒出又缩回,骨节苍白地突起,他眼底涌起一丝危险。
等得没耐心了。
【视频。】
池绿:【可是我好困呀,明天再视频吧,你那边9点了吧?你也早点休息别熬夜,晚安~】
沈序秋盯着屏幕里的几句对话,反复凝视、咀嚼着这几个字,浓烈的黑骤成一团焰火,要将这些组合在一起极其陌生的字眼扣出来,燃烧,化成灰烬。
有人在用池绿的微信跟他聊天。
冷冷地拨了个电话让蒋霖过来。
刚结束工作回到房间的蒋霖正准备跟女友庄意柔甜情蜜意一下,结果被沈序秋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