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感觉要被他抱得窒息。
沈序秋手臂箍着她,垂眸睨她苍白又不可置信的脸色,他缓缓吐字,平静的嗓音空冷深幽得像从黑不见底的山谷传来,不动声色地贴在她耳朵。
“怎么,见到男朋友很惊讶?”
“洛杉矶、福城旅游怎么不带上我?嗯?”
池绿抬头看着他,身体瑟缩地抖一下,贴着他的胸膛在剧烈起伏的同时亦能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快速心跳,好似要将她耳膜震碎。
54☆、撕破
◎去新西兰领证登记◎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从发现沈序秋到被他拽进怀抱,不过五秒钟。
见到他确实很惊讶。
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像幽灵一样无孔不入又阴魂不散!
池绿惊慌失措地扫一圈周围,不见爸爸和妹妹的身影,意识到爸爸妹妹不见了,可能是被他藏起来或者支走了,她心尖又酸又涩又害怕。
不想认命。
绝望地望着眼前这双幽深乌黑像是要将她生吞入腹的眼睛,大脑一片空白,浑身颤得厉害,她下意识地挣扎,像是抗拒入鬼门关的亡者,徒劳地拒绝。
他的怀抱滚烫又坚硬,把她肩胛骨、蝴蝶骨、肋骨灼伤烙疼。
“小叔。”池绿无力地呢喃着,一滴清澈的泪毫无缓冲地从眼角滑落,说不清是因为被他抱疼了,还是为逃跑失败的难受。
“嗯,是我。”沈序秋低头吻去她新鲜温热的咸湿泪水,含住她颤抖地、挂着水的睫毛。
她在他的亲密接触下呜呜地哭,心脏好像支离破碎了,拼凑不起一个完整的她。她躲避他的唇舌却始终挣脱不开他的手臂。
“你放开我!不要亲我。”
沈序秋眼里好不容易泛起的温情随着她剧烈的抗拒彻底消失殆尽,阴沉沉似万里霜雪天。
低沉的嗓音有股不受控的狠劲,薄薄地吐字:
“放开你?情侣拥抱天经地义!”
“十天没见你男朋友不想念么?嗯?想不想?”
后面三个字带有一丝偏执的恐吓和执念。
池绿被吓得肩膀拘着,眼里的惊恐一层层弥漫开,眼眶里蓄着泪水。
她不知该说什么。她要说什么呢?她不想。
沈序秋的乌眸直勾勾瞧着她,深不见底的黑瞳似没有尽头的漩涡、看不见灯火的长夜,要将她彻底卷入暗色。
“那我换个方式问。”
他一字一句充满怨气、不甘、质问:“为什么去洛杉矶和福城只带妹妹和爸爸不带我?为什么抛下我?”
“还想去瑞士是么?”
他一只手握住她乱动的两只手腕,另一只虎口卡在她下巴,逼迫她直视他,彼此的眼瞳倒映出各自的破碎、愠怒。
两人不同的浓烈情绪在相互打架,看谁能占据上风。
“嗯?回答我!”
几乎命令的口吻,他额角蹦出青筋,他在极力控制着翻涌的不良情绪。
继续压迫十足地逼问:“我不是你男朋友么?为什么把男朋友抛下?”
仿佛要用言语把她拽入道德深渊。
池绿身体在抖,慌张失措的眼神压根不敢看他。
喉咙仿佛被堵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好像是在为她的逃跑进行自我催眠、找借口,她只要撒个小谎言哄他两句,他也许翻篇就不计较了。
但她做不到,她陷入在逃跑失败的难受情绪中一时半会说不出好听地话去哄他。
沈序秋凝视着她的害怕和迷茫,想到她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又心软了,贪婪地抚摸她白嫩的肌肤,鼻尖磨蹭着她的鼻尖,伸出舌头舔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