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给了池绿三张新的身份证。
池绿仔细看着这三张印着自己和家人模样的身份证,虽长相一样,但住址和名字完全不一样,心口一紧,有些不敢置信:“假的吗?”
Eric笑了下:“真的,你可以用这张身份证去全世界任何地方。”
看见池绿眼里的怀疑和害怕,他解释:“我叔叔在联合国,求他弄这个费了不少劲。”
Eric又给了她一张银行卡:“这是用我名义办理的银行卡,里面有你托意柔从国内转移过来的资产,一共七百万。你可以找家银行转出来。”
池绿有些脸红,这资产不是她的。她确认要逃后,偶尔从别墅里偷偷拿出爱马仕鳄鱼皮,喜马拉雅,让庄意柔帮忙卖出去然后汇进国外银行卡。
沈序秋给她花钱很大方,也从不关注,都是让人把东西送过来让她挑,衣帽间一墙柜的珍贵包包,她拿了四个出来卖,他应该不会注意到。
她也不是贪财的人,在外面没钱很难生存,她自己可以忍受,但池蓝还小,她不可能让妹妹跟着吃苦的。
“接下来你想去哪里没有人会知道。包括意柔。”Eric笑了笑说:“我也没见过池绿,我只认识姜鲤。”-
七月的花城高温暴晒,到了晚上七点半天色还是亮的。在京城出差的沈序秋本来就已经买好了7月17日晚上7点回花城的飞机票。
所以他那一天都没找池绿。
打算直接出现在她面前。
从京城飞花城要3个小时,他在飞机上手机是飞行模式,没接到秦朗的电话。
晚上10点落地花城机场,和蒋霖一起并肩走向出口,秦朗早就已经在出口渡来渡去,脸色异常难看。
一边听秦朗着急愧疚不安的陈述,脚下步伐加快,坐上候在一旁的轿车。
车内清冷的苦艾香清扫他劳累奔波一整天的疲惫。
他揉了揉紧皱的眉骨,掀起沉沉的眼皮看向后视镜,没什么情绪地简单复述了一遍:
“你是说她们进了御环商场就再也没出来,到了约定的回家时间,池绿电话打不通,池盛泽电话也打不通,调动商场监控,发现她们上了电梯后直接去东门,过了两个红绿灯,最后消失在文知街道?”
秦朗握着方向盘,在后视镜中和那双阴翳森寒的黑眸对视上了。
秦朗在沈序秋身边7年了,早已经能够从他的语气里听懂他的心情。
他很少有脾气动怒的时候,暴怒在他眼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会显得自己很无能。
别看他现在面无表情看似平静,其实已经是悬崖上的马,发疯的边缘。
秦朗认命地说了句:“是。”
“您旁边的袋子里装着池绿放在商场置物柜的手机。”
坐在副驾驶的蒋霖觉得自己就应该迟一天回花城。碰上这档子事情,吓得他从落地到现在就没敢大声呼吸。
才活了二十几年,什么名场面都能见到。
沈序秋瞥向旁边规规矩矩的纸袋,纸袋彷佛在叫嚣、嘲笑、挑衅、鄙视他。
他凝视了几分钟,用眼神把那些作乱的阴暗东西盯到消散。
里面是两台手机和一台儿童电话手表。
借着黯淡的灯光,沈序秋拿起其中一台粉色手机,阴沉沉地看着亮起的屏幕,池绿清甜的笑容像一把尖锐含剧毒的刀,往他心口扎。
他眼神逐渐幽冥阴冷,下颌绷成骇人的直线。
右手拿着手机,这只曾受伤的右臂,被她亲密抱过、无声安抚的右臂在这一瞬控制不住地颤,慢慢剧烈地抖,手机跟着微微晃动。
本来年中巡查是要三天的,撞上池绿生日,他特意从异地赶回来,想和她一起过零点。
她却给了一个那么大的惊喜。
她到底怎么想的。
为什么会想离开他。
他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了。
她居然舍得抛下一切离开他。
哦,不对,她没有抛下一切,她带走了妹妹和爸爸。
嫉妒在体内横生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