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种情况下给她安全感的是平时对她没什么好脸色的小叔。
沈序秋没应话,瞧她薄粉的脸蛋,阳光下清晰可见她细腻的白色毛绒,莫名又想捏一捏,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将西装搭在手臂,转身睨向厉铮。
“你是容恒的二公子?”
厉铮背脊一僵,有些意外沈序秋认得他,之前只在沈聿初生日宴上跟他打过两次招呼。
“是我。”
“听说你哥给你收拾了不少烂摊子,他手上应该有很多能把你送进去的证据。”沈序秋笑了声,让人摸不透心思:“你说我要是有需要,那些证据会不会有朝一日成为他上赶着拉拢我的跳板?”
厉铮脸色一变。沈序秋居然早就把他的情况和他家的关系掌握得一清二楚。
他哥哥刚上任公司总裁,上面有老头在制衡,哥哥看在爸爸面子上自然什么都帮忙解决,万一有天爸爸不在了,谁也不能确定以后。
他和哥哥并不如表面兄友弟恭。
人心隔肚皮。
他不想得罪沈序秋,埋下这么个隐患。
“我就是一个混球,做事没轻没重。”他看了眼池绿,能屈能伸道:“我不知道池绿和您认识,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以后一定不再犯浑。”
沈序秋拍了下他的肩膀,动作明明很轻,痛感却从肩膀传至肩胛骨,心脏,直至整个腰都直不起来。
“你在外面犯浑我管不着,但你要清楚自己在谁的地盘,欺负谁的人。”
“我要是没出现,是不是还要当印度淫蛆啊?”
印度淫蛆四个字让厉铮头皮发麻,连忙解释:“我跟她闹着玩。”他脸上挤出笑容,看了看他身后的池绿:“我平日里胡闹惯了。如果您不来,我也是要松手的。”
将姿态摆低后冲面前的男人说:“希望今天没扫沈董兴致。”
沈序秋冷冷觎他,唇角勾起淡漠的笑,突然问:“听说你之前是国家射击队运动员?”
厉铮心里莫名有些颤:“对,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巧了,我今天恰好约了个爱玩射击的外国朋友,比试比试?”
厉铮受宠若惊,直觉告诉他这肯定没什么好事,但面对沈序秋如此强大的压迫感便答应了下来。
“脚还能走么?”
沈序秋低头瞧池绿的脚踝。
她点头:“可以的。”
虽然扭到了,但并不严重。
于是池绿也跟着一起去了射击馆,他们抵达的同时医生也拿着医药箱到了。
医生接到蒋秘书的电话,还以为有人伤得很严重,没想到只是脚踝处稍微红肿了,喷点云南白药,叮嘱池绿一日喷三次,两三天就能痊愈。
沈序秋换上黑色射击服,从更衣室出来,医生走到跟前说了一下池绿的情况。
他瞧了眼在不远处正襟危坐的小姑娘,淡淡嗯了声:“先别走,待会还用得上医药箱。”
厉铮也换好衣服出来:“不知道沈董说的外国朋友在哪?”
沈序秋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用具,“还没到,先跟我比试吧。”
“十局定输赢。”
冷若游蛇的黑瞳睨向厉铮,一字一句:“输家站过去当靶子。”
当靶子?厉铮一愣,这怎么玩。
他哪里有胆子敢赢沈序秋,可如果他输了就要当靶子,这枪虽然不至于致命,但被送走的例子也不少,谁能保证他是赢家或者是幸运者。
拿着枪口对准沈序秋这事,他更不敢,顿时冷汗涔涔:“不好吧?要不换个赌注……”
沈序秋笑了下,语气懒散:“我就喜欢这个赌注。”
“怎么,厉二公子怕了?”
厉铮脸皮白了白,他顿时明白沈序秋就是想替池绿撑腰出气,射击馆早已被清空,只有他们几个,就算他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当靶子,沈序秋也不敢真的伤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