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冷冰冰的金丝半框眼镜此刻沉默的躺在床头柜。视线从刚喝了水的唇上移,一双漆黑的眸子映入眼帘。柳燃怔了一瞬,这是第一次,明斯予在她面前没有戴眼镜。
摘掉眼镜的明总虚弱的躺在病床上,身体薄薄一片。没了镜片反射的冷光,她看起来不再像是一只薄凉狡猾的老狐狸,反倒有些像个初入红尘的小狐仙。
柳燃不争气的想,明斯予是漂亮的。就是脾气太臭了,太目中无人。
柳燃不情不愿的低了头:“对…对不起。”
明斯予一开口就让柳燃才对她生成的柔光滤镜碎了一地。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语气中满是凉凉的讽刺。
让步反被嘲讽。柳燃忍了又忍,告诫自己明斯予是病人,不能和病人计较。
“把你气晕了,对不起。”
明斯予了然。
原来柳燃误以为自己晕倒是被她气的。
难得小狼肯低头,明斯予不会告诉她晕倒的真实原因。
明斯予来了点精神。
“知道就好。准备怎么补偿我?”
柳燃一时语塞。明斯予居然还能厚着脸皮问她要补偿?
明斯予是被她气晕的,这点没错,但那是明斯予自己来问她找气生,她又没上赶着去气明斯予。她愿意先道歉,已经是看在明斯予进医院的份上做出的巨大让步,明斯予不光不见好就收,还得寸进尺。
真以为都是她一个人的错啊。
刚要回怼,明斯予又捂着心口咳了几声。
薄薄的纤瘦的身板人一种再稍微咳大点力气就会断掉的错觉。
柳燃赶快将原本要说的话咽回去。
“你想要什么补偿。不要太过分,你知道,我没钱,连身份证都在你那儿……”
“给我摸下耳朵。”
“这不行。”柳燃跳的远远的,“我说了耳朵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摸的。惹得我发情了你又不高兴。”
“那尾巴。”
“尾巴也不行。尾巴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摸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是你的主人。”
不是随便什么人。
明斯予眯了眯眼。
“主人也不行。”柳燃手背到身后捂住尾巴,小声说:“只有爱人才可以。”
明斯予听见了。
“我又不可能爱你。”
柳燃说:“再换一个。”
明斯予这会儿还没缓过力气,拌了几句嘴,懒得和柳燃再讨价还价。等她恢复正常,想摸柳燃的毛茸茸不还是随随便便。
随意道:“你咬伤我,我要血债血偿。”
柳燃这回没再拒绝。她认真思考片刻,闭上眼睛,俯身,脸靠近明斯予,下定决心:“好。你也咬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