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棠自认一片好心,关怀问题青少年,没想到却遭人如此误解,对此她非常生气。
“不要你背了,放我下来!”
她双手落在秦滟肩颈,打算若是秦滟不答应,就掐人脖子。
谁知秦滟非常配合,当即停在路中央,连个坎都不找,松了双手就让人从自己背上下来。
夏明棠一个反应不急,就从人背上直愣愣地滑下来。
还在抽筋的小腿冷不丁踩到地上,疼得她险些嗷嗷叫。
她拿着手机电筒,照着前面的路,蝉叫就没在耳边停过,时不时还有不知道从哪儿飘过来的猫叫狗叫,一下一下撕心裂肺。
越往前走,她手越抖,心也发颤,这条路像个无底黑洞,要把她吸进去似的,害怕但又没办法,总不能不回家吧?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心中宽慰道——蝉而已、猫而已、狗而已,只要不是人,就没什么好怕的。
刚进巷子没走几步,秦滟突然停下,拿着手机电筒回身照过去——
“陈闵,是你吗?”
巷子口站了两个人,说来也巧,她们跟秦滟前后只差了两分钟。
陈闵推了把面前的人:“你走吧,我不用你送。”
那人扯住陈闵的胳膊,又一把拽近,朝着巷子里的光源处撇了一眼“她谁?”
“你管着嘛!”
陈闵用力挣开,转身走人。
她还没走到秦滟跟前,秦滟就着手电的光看清了她的脸,是陈闵没错。
“你不饿?”一大早就被嘲笑补脑,秦滟朝气蓬勃的劲儿泄了大半,她像地里被紫外线暴晒的小白菜,打蔫儿的厉害。
从昨天晚上临睡前一直到今天早上出门前,秦滟都在给自己不停地做着心理建设,不管今天夏明棠再说什么,除了对自己真正有帮助的以外,其余的一个字都别往耳朵里进。
结果可好,来了个‘开门大吉’,一晚上的心理建设全白搭。
沮丧归沮丧,活还是得照干,半点一到就得交班,不管往后怎么样,先得把交班挺过去再说。
想到这个秦滟立马又振作精神,看起病例跟ppt。
她太紧张了,也太投入了,以至于有人进来都不知道,刘思思都在身后看她半天了,她都没发觉。
“你这ppt做的不错啊。”
冷不丁背后冒一声,吓了秦滟一跳,肩膀猛地抖了下。
“安啦安啦,是我,又不是夏明棠,放松放松。”刘思思在秦滟肩上拍两下。
秦滟刚好一点,又被刘思思这一句夏明棠,打回原形。
“我又没说你是她,好端端干嘛提她。”
刘思思切了一声:“小样儿~都过来人,我能看不出来你,天塌下来都不叫事,夏——”
秦滟急了。
刘思思立马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得得得,我不说了行吧,不过——就算我不说,等会儿你还能不见她了?”
这倒是实话。
秦滟默声不语,除非自己做个田螺姑娘,否则只要在仁华一天,就必须和夏明棠照面。
再说了,就算要做田螺姑娘,至少也得有个壳不是?自己呢?低头看去白大褂可藏不住人。
“刘思思,你”
“嗯?”
让秦滟实打实的说出夏明棠对自己的那些评价,她做不到,如果这其中仅仅只是因为要面子的关系反倒还简单些,更重要是自尊心不允许,她从来都是个自尊自爱的姑娘,这一点确凿无疑。
刘思思往嘴里倒了包速溶咖啡粉,见秦滟没了下文,赶忙喝口水咽肚子里,扭头冲她抬下巴——
“说话说一半,葱花拌大蒜。”
她在京北待的时间比秦滟还长,顺口溜张嘴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