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一瞬。
因为秦滟太会得寸进尺。
自己的眼神若不能绷得足够紧,就会被她挑出破绽。
然后悄悄逼近,把她的存在扎进自己的心里,每天靠一点动作,一点话语,给它施肥浇水。
催它快快生长。
夏明棠看着晃眼的天花板失神,下一刻果然——
秦滟的脸凑了过来。
她眉目含笑,又好似有情。
对,她是喜欢自己的。
多可怕的人,多可怕的感情。
夏明棠掐着床单清醒过来,眼尾挑着一丝意兴阑珊。
“你不是买了几个新的?不给我用,是打算私藏了?”
今夜,夏明棠不想要太多秦滟的肢体。
不要她的手指,不要她的腰身。
白天摸得太多,腻得慌。
“并没有这样的想法。阿麟,小鸟把你想要的,洗好了,带来了。”
秦滟拿着她成套的玩具,摆在床头柜。
满足着夏明棠不可示人,却又稀疏平常的心思。
许多人都会有。每个人都会有。
只是有些人隐藏了,有些人压抑了。
夏明棠此刻显露两颗獠牙,捏着秦滟的下巴,勾起。
“那你,最好别让我等到第十一分钟。”
她放手,秦滟进了教室。
她落得轻盈,夏明棠比她更飘渺,一步轻一步实,点到秦滟面前。
“又在这里。你可让我好找。”她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伸手压住秦滟的下巴,随后顺着脖颈往下轻轻一滑。
“在这儿呆了二十多年了,就这么喜欢这个地方?”
藏书阁,总有高高的窗,浓厚的油墨味,和暖气也达不到的湿冷。
“习惯了。”夏明棠是贪得无厌的。
秦滟知道,所以每一次推动,她都希望做得更好。
去换取片刻的歇息,去试探着掌握这只野兽的呼吸。
野兽是尊贵的麒麟,是贪得无厌的饕餮。
秦滟只是一只可怜的小鸟,关在笼中的金丝雀。
然而再是柔弱的鸟儿,也有自己的心机。
比如这会儿缠在手上的两颗珠子。
夏明棠看了,只问它们干不干净。
秦滟轻声笑了。进入这样的事,再不给点反应,她总会被夏明棠丢弃的。
“消毒过的。我怎么会拿不干净的给夏姐姐呢?”她俯身,贴在夏明棠的耳边,轻轻吐息着。
蛇吐出她的芯子,那里不藏毒素,只有情丝暧昧的喷洒向猎物的耳。
猎物……夏明棠怎么可能是猎物。
她享受着那珠子的突然发力,手指抓紧秦滟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