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陈轩南咬牙切齿,努力稳住情绪,“其实你不用说这么详细的。”
“我知道,但这样对谁都好,不是吗?”
“……我去找你,我们三个说清楚。”
“她走了,应该是上班去了。”
“那你还在那干什么?!”话筒对面听上去不是一般的破防。
陈轩北沉吟一秒,没有把昨晚那场精彩的双人运动告诉他。
这种事毕竟是私事,他不是他弟,没那么旺盛的分享欲。再说,要真让他弟口不择言跑叶青溪面前捅出来,这事儿只有可能是从他这边走漏的风声,他跟他这心大的弟不一样,还不想为了炫耀就作死。
“这就回去了,我手不太方便,所以慢了点。”
挂掉电话,陈轩北发现床头柜边摆放的香薰玻璃瓶下,压着一张字条。
显然是匆忙写就,但还保存着她学生时期一板一眼的习惯。
【哥哥,
我走了,你出门时把门直接带上就行。ps:我做了醪糟汤圆,在餐桌上,给你留了一碗,吃完把碗放水槽里。不吃的话就不用管了。】
按开开关,乳白色吊灯亮起暖光,照亮餐桌前小而温馨的空间。
空无一物的餐桌上,只摆了一碗清清淡淡的酒酿醪糟。
金黄的蛋花与橘红的枸杞点缀其间,小圆子时隐时现,看上去分外爽口。
是那种热天没胃口时人会想吃的美食,也恰到好处地正合他心意。
陈轩北没有拿旁边的汤勺,而是拿两只圆手有点蠢地捧着瓷碗,不过三两口就喝了个一干二净。
空虚已久的胃里迟来地感觉到一阵被充实的舒坦。
他忽然就理解了为什么先前跟她谈过的男人们都对她这么念念不忘。
她不是不会爱人,她太知道如何爱人,她的问题是,还不太会爱自己。
厨房水槽里还放着用来煮醪糟的小锅和另外一副碗筷,应该是她走得太着急,没来得及洗。
陈轩北视线扫过,反倒不着急走了,而是给陈轩南又打个电话:“你这会儿忙吗?”
“还好,刚盯完盘,怎么了?”
“你来青溪这里一趟。”
陈轩南非但没有不满,反而很高兴,甚至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的小火花,忙不迭哎了一声:“她找我?还是……”
“你先过来再说。”
陈轩北说完立刻把电话挂了。
*
事实证明,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陈轩南还以为有什么惊喜等着自己,还特意冲了个凉换了身风骚帅气的衣服才动身。结果进门只有他哥等着他,而且过来就是下巴一抬,指向厨房方向,言简意赅一句:“你把这些都洗了。”
陈轩南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黑白条纹的T恤,和街头风七分牛仔裤,脸跟着垮下来。
又气又怒,还不敢发作。毕竟是他惹事在先。
“就这啊?这煮的什么?醪糟吗?也没给我留点。”他拿起锅放在眼前仔细观察。
“你惹的事,只让你刷个碗很可以了。”
“我又没吃到。”
“你不把我的手弄伤,一模一样的我能给你做一百碗让你吃到撑。”
“哥……”陈轩南无语了。
“做个人吧,陈轩南。”
“这也是我想跟你说的话啊哥,别一天天的光当牲口。”
陈轩南骂归骂,还是嘟嘟囔囔拿起海绵刷,开始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