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轩南倾身过来,与她唇齿相贴。
舌尖长驱直入,攻城掠地,直搅得她喘不过气来,不由推拒。
手指的劲力很大,捏得她骨头疼。
这一次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她没见过这样的陈轩南。
他像是疯了,又像是世界末日即将来临,如此地不顾一切,汲取,挑逗,纠缠,围堵。什么章法都不顾,粗暴又狂野。
他像是要把她揉碎进怀里,好与她真正成为一体。
她瞪大眼睛,看到他难以舒展的眉头,他曾亮如星子的黑眸,如今似乎闪烁着些许疯狂又绝望的光。
可他的身体像一座钢铁铸就的围城,她压根无从抵挡。
“唔……陈轩……”
“放开……”
在真正窒息之前,她拼尽全力,狠咬一下,终于令他吃痛,松开了她。
两人唇齿分离,一条长长的律液如丝线般从身前断开,陈轩南眼眸发凉,毫不在意地擦了一把嘴,手背上瞬间带出一道血线。
舌尖的锐痛有点迟钝。
铁锈的味道在这一刻在整个口腔蔓延,他用受伤的舌头舔舔嘴唇。
唇色是嗜血的猩红,他却低头笑了一声:“你不喜欢?”
叶青溪没说话,待喘匀了气才摇头,蹙起眉:“陈轩南,你有病是不是?!”
陈轩南将头轻抵到她肩头,与她耳鬓厮磨:“想和你做。”
叶青溪其实挺生气的,她觉得他有点在借题发挥。
有的男的有处女情结,她懂,就像她也不喜欢猎艳太多的男性。她觉得陈轩南不是那样的人。
但是人都会有点脾气,设身处地互换一下,叶青溪认为自己大约也会生气。气的点在于让过去式舞到现任眼前,让人难免联想起一些有的没的。就算知道不是同时发生的,多少会因为对恋人的占有欲作祟,而感到不舒服。
这时候正常人不都应该先跟恋人说清楚,各自分开冷静一下吗?
陈轩南怎么好像还在利用这一点,不仅不走,反而故意折磨她?
偏偏他欺负人也就罢了,还摆出一副被人欺负的可怜巴巴的姿态,叫人对他狠不下心来。
叶青溪叹口气,干脆把心一横:“那去开个房间吧。”
“去我那。”他细细吻着她颈侧,呢喃着说,“我舌头疼,家里有药,你帮我处理。”
*
后来,她才迟钝地意识到,陈轩南纯粹是狗性发作。
别人标记过的地盘,他心里不舒服,不爽了,非得再标记一遍才满意。不仅要简单地标记,而是从内到外,从发丝到足尖,整个儿完完本本地全都沾染上他的气味才罢休。
那天晚上,她着实后悔自己妥协,随他回了家。
他跟树袋熊似的几乎全程挂在自己身上,当着陈轩北的面就开始没头没脑地吻她。
在她提醒时也不搭理,直接把她抱到自己怀中,一手轻托着她腰臀,一手把礼物推放到桌上,还不忘跟半夜被吵醒在楼梯上向下查看的陈轩北炫耀:“青溪宝贝送我的礼物,羡慕吧?”
相隔太远,陈轩北的表情看不分明。
“她还亲手给我写了张卡片呢,我给你念念……”
“陈轩南!”叶青溪涨红了脸,要去夺他手里的卡片。
陈轩南没脸没皮地笑着,把卡片随手放到桌上,抓住她胳膊拉到身后束缚住,与她不管不顾地接吻。
等他抱着她上去时,走廊里的人影已然不见。
叶青溪被他压在墙上。
卧室的门半开着,似乎主人连关一下都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