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野千合子的发丝被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开,触到锁骨时,于无言中带起丝丝缕缕的痒意。
在海上寂静的夜里,安室透的动作带着从未有过的小心翼翼。
发丝拨开的瞬间,安室透的指尖忽而一热。
安室透眼睫微颤。
花野千合子似是感觉到了什么,抓住安室透的手,从锁骨移到肩头。
察觉到手上的力度,安室透确认似的看了看仍双目紧闭、呼吸均匀的花野千合子,这才稍放下心。
安室透稍动了动手,本已分开些许的手,却在下一秒被花野千合子扣紧。
“唔……”
花野千合子似乎梦到了什么,微微蹙眉低声呢喃着。
会……梦到自己吗?
安室透整颗心被牵动起来,俯下身凑近花野千合子。
昏暗的室内,一切安静得出奇,唯有安室透的心似野马一般无法控制。
下一瞬,安室透就听见花野千合子吐出一声微弱的“哥哥,别……”
安室透的神色刹那间变化一瞬,万千感触皆化为眼底一抹“果然如此”的浅淡笑意。
第二日,花野千合子醒来时,看着天花板反应了一会儿,下意识往旁边看去,身旁空无一人。
花野千合子起床拉开窗帘,外面的天色尚暗。
“唔……”花野千合子脑袋还没有完全清醒。
在找了包括但不限于床底、被子下面和衣柜里后,花野千合子揉揉睡乱了的头发,费解地问:“我那么大一个人呢?!”
片刻后,花野千合子收拾好出了船舱。
东方已微亮,外面的甲板上,已有零星的几个人提前踩点赏日出,其中就包括花野千合子她那么大一个人——安室透。
“你还是起得这么早。”花野千合子率先走近说道。
“早上好。”
安室透如常朝花野千合子指指海天尽头那刚冒出的日头。
“看,夫人来得正好。”
安室透语气尚带着清晨的沙哑,在花野千合子听来,却格外令人放松。
她承认,她已经对“夫人”这个称呼脱敏了,甚至还有点习惯。
花野千合子在安室透身边站定,问道:“你在等日出吗?”
安室透说:“嗯,海上的日出……很美。”
花野千合子依言看过去,海上将散未散的薄雾中,能看到一点点晕开的橙红,将视野之内的一切黑暗慢慢驱散。
花野千合子心下震撼,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身边的安室透身上。
阳光将他绝佳的侧脸轮廓映照得格外分明。
从前花野千合子就知道,安室透将来也会像阳光一样,将自己的理想普照大地。
无可否认,那时的花野千合子对安室透满是羡慕和敬仰。
但当自己也变成了黑暗的一部分时,花野千合子的心情就有些微妙起来。
想起昨晚那个两难的梦,花野千合子撑在围栏上的手蜷了蜷,沉默地望着那轮绝美的日出出神。
察觉到花野千合子的安静,安室透主动开启话题:“昨晚睡得好吗?”
花野千合子想了想,“还……不错,感觉比之前上船的那晚好很多。”
“之前……”
安室透状似无意地重复了声,问道:“和黑麦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