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了萧山,坐在院子里的井台上,一动不动,像个雕塑。
她就那么呆呆地在后面看了半天,一向警醒的他也没有发现。
如果他真的觉得噁心,其实她可以走的,她会找个合理的理由。
但就在此时,他听到了萧山发出的哽咽声。
“为什么?”
“这辈子我已经长得丑了,也没有投生在皇家。”
“为什么还是这样?”
他抱住头,发出压抑又痛苦的低鸣,透著一股无能无力的颓废。
原来,前世的事情他也记起了吗?
那么沉重的,令人绝望的过去,不是她一个人在背负。
灵瑶逃回了房间。
他白日在她面前的那些轻鬆和若无其事,其实都是装的,他把所有的难过都压住,只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放出来。
萧山,萧山
“这一生,不会再丟下你的,萧山,別难过行不行?”
灵瑶祈求老天,祈求她早已消散的父王,母后,哥哥们。
让她再多一点记忆,让她可以顺利涅盘成功。
她要和萧山在一起,不想再等到下辈子。
下辈子的轮迴,谁又保证还会遇到呢?
萧山回来了,上了床之后,伸手將人小心的翻过来,揽在了怀里。
她就说,每天睡的时候是背对他的,怎么早上总是面对著缩在他怀里,原来都是他翻过来的。
第二天,天气很好。
但灵瑶十分不好。
她尿床了。
她完全傻了,摸了摸皱巴巴的头皮,没有牙齿的嘴,乾瘪的身子,她是个老怪物也就算了,怎么还能尿床呢?
真的想死啊!
萧山把被子拿出去晾晒,回来还笑。
“你羞什么,就当跟北岳北裳一样,我把你当女儿养。”
谁要当你女儿!
呜呜,快让她死了吧,到底什么时候才涅盘啊!
她不要再天天喝汤了!
灵瑶怕尿床,真的不怎么吃东西了,萧山怎么哄都不多喝。
“你別怕,要不我晚上,叫你起床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