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璨心疼地拉过他的手,又叫了他一声:“阿序。”
此刻才觉得亲昵的称呼对爱人来说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她像是穿过岁月的重重叠嶂,走向之前的他。
“所以…是他们提出的和解条件很过分,对吧?”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笃定。
周序将崔璨圈至怀里,很温情的时刻,却要她卷入这些错综复杂的事情中。
算不算是一种无能?
但他此刻疲惫得无力思考这些,只是低声问:“为什么这么说?”
崔璨答得理所当然:“因为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你。”
“你聪明、厉害,能力强,负责任,心中自有一杆秤,你才不会像她说的那样,故意不让你哥出来,明明你很敬重哥哥。”
崔璨爬起身,去找周序的眼睛,继续道:“再说了,是你接手的公司,将它发展的越来越好,明明你才是最有资格拥有决定权的那个。”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睛却炯炯有光:“就算你没有立刻同意他们的和解条件,那也是你有你的考量,哪怕这个考量,需要让你哥暂时在里面多待一段时间。”
周序怔住,随即又笑了,这是他今天第一次笑。
“是吗?我在你心中形象这么高大?”他怎么会听不出来,她私心都偏向自己。
崔璨被他笑的不好意思,凑过去咬了他肩膀一口,闷在他怀里,小声说:“而且——”
“我总觉得,你并没有很喜欢现在的工作,更多的是一种责任。”
所以怎么会像周母说的那样,想霸占住整个集团不放呢?
周序没说话,只是抱紧了崔璨,内心深处淌过柔软和感激,她是第一个,无条件站在自己身边的人。
“宝宝…”
她故意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明知故问:“在叫我吗?”
周序闷笑了声:“除了你还有谁?”
崔璨起了劲,“谁又知道你之前还有没有别的…宝!宝!”
“真没有”,他搂住背对着自己的崔璨,她的身上软软的,每一次拥抱都像找到了失落的拼图,让他前所未有的感到安心。
“就你一个。”
他顿了顿,继续说:“高中时候我就喜欢你了,宝宝。”
夜风惊扰,窗帘的边缝漏出柔和的月光,崔璨听罢,错愕地睁大了双眼。
“高中时候?”
周序的吻落在她细腻的后颈皮肤上,温热而珍重:“对。”
其实严谨点来说他不能确定那种感觉就是喜欢。或者说,是不敢确定。
崔璨心漏掉一拍又一拍,跳得过分快了,她甚至有些不敢回头和周序面对面。
“周序,猜猜今晚月亮什么形状?”
他箍紧了放在她腰间的手,认真答道:“蛾眉月?弯一点儿。”
“你怎么猜的?为什么不能是圆的?”
周序觉得他的记忆力应该还算行,但这些知识,或许崔璨要记得更清楚一些?不过看她笃定的语气,全当是自己记岔了,回道:“月末是晦,月初是朔,十五是望,十六叫既望,是这样吗?”
崔璨一拍脑瓜,对啊!要过年了,月亮肯定不是圆的啊!
她回头看了眼周序,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还是高中时候的那般聪明沉着,只有她自己,像个傻子一样溺在这突如其来的告白里,方寸大乱。
她当即掀开被子坐起身,带着一丝孩子气的兴奋邀请他:“去阳台,赏月要不要?”
周序虽然不解,但还是听话地起身穿衣,把自己的厚衣服披到了她身上。
他的阳台也很干净,有套小桌椅,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什么东西,看见她摇头晃脑四处看,周序解释:“是不是觉得阳台没绿植怪怪的?我平时比较忙,怕养不活它们。”
崔璨被他牵着坐下来,两个人靠在一起,她听见自己说:“那之后你买来,我帮你养活。”说完又补充:“但我也未必养得好。”
周序勾了勾唇角,和她十指相扣,“好,养不好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