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序感受到她的难过,亲了亲她的脸蛋。他还想顺着脖子吻下去时,崔璨有些害羞地推开了他。
“我要洗澡,身上都是列车上的味道。”
崔璨再一次来到他的浴室,此时心境大不相同,心里的大石头落地,她感到全身的细胞都酸软无力,鸠占鹊巢,把自己泡在看起来就不经常使用的大浴缸中,空气里满是沐浴液的香味,她舒服地泡澡,像在水里偷来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的时间。
出来时只裹着一条宽大的浴巾,头发用干发帽包着。她熟门熟路地走进周序的衣帽间,随手拎起一件他干净的浅灰色棉质衬衫套在身上。
厨房里,周序已经做好了饭。
崔璨身边没有比周序执行力还强的人,洗澡前他问她想吃什么,她没什么特别想吃的,就说随便,家常菜就好,如今桌上不仅有她爱吃的糖醋排骨,还有椒盐虾仁,连大米饭都蒸好了。
“还差一道娃娃菜,你先吃。”
崔璨没有动筷,周序的厨房和他的名字一样井然有序,不像她,每次做饭都搞得乱七八糟。
说不饿是假的,她怀疑她在浴室昏昏无力就是因为大半天没吃饭饿的。
在饭桌上,除了一开始周序问“味道可以吗”,崔璨点点头之外,两人一时无话,安静地吃着饭。
“周序…”
他停下动作,看向他:“嗯?”
崔璨看向他,灯光柔和了他略显冷硬的轮廓。下巴长了点胡茬,但并不影响,反倒更显他成熟了些。
她张了张嘴,那句盘桓在心头的话,似乎还没攒够足够的勇气开口。
“没事,”她最终笑了笑,重新拿起筷子,“我快吃饱了。”
周序厨艺还行,她多吃了一点饭,有点撑,想站着去洗碗,才发现他装了洗碗机。
他不常做饭,厨房于他算是摆设,自从崔璨之前在家里住过几次,他发现她有下厨的需求,就买了洗碗机。
崔璨无奈只能去客厅散步消食,好在周序家挺大,受父母影响,他们总想有钱了买块地皮盖小院,所以幻想中自己的房间应该是家里二楼朝南的一间,而此时晃荡在周序家中,毫无自己家的拥挤逼仄,视野开阔,心境都轻松愉快了不少。
落地窗外是宜川的日落时刻,眺望前方是大片的人工绿植,她突然觉得,大平层才是最爽的。
周序很快洗完澡出来,看到她重新窝在了自己的沙发上,眼睛好似闭着,长发散落,双手并在脸颊旁,像只慵懒贪觉的猫咪,还知道给自己盖张薄毯,他轻笑着走过去。
察觉到他坐在自己脚边,崔璨抬腿轻轻地碰了他一下。
“抱你去床上睡?”
崔璨懒洋洋地睁开眼,朝他张开双臂,没说话。
她并不重,周序轻松地将她抱起,手臂掂了掂,觉得她好像又瘦了点。
一到床上又是另一种氛围了,窗外天色还未完全黑下来,周序拉上了窗帘,卧室也因此显得逼仄了些。
只剩他们两个人的小空间。
崔璨把自己滚进他过分柔软舒适的被子里,露出双眼睛,也不说话,就这么瞧着他。
周序站在床边,舌尖无意识地划过右腮,喉结微动。他侧过头,忽然低低地笑了下。这个笑容有点痞,她很少在他脸上看到过。
崔璨几乎看呆,对于他怎么欺身而上的记忆仿佛凭空消失,当意识回笼时,落入眼眸的就只剩他好看的眉眼,带着点儿侵略性,混着他身上干净清冽的气息,侵占她所有感官。
如愿被深吻,她喘不过气,却也不舍得放开。
周序被她的上下其手搞得闷哼一声,崔璨得意地冲他挑挑眉,被他一把拥进怀里。
很舒服的大床,很结识的拥抱,很安全的怀抱,人生就应该浪费在这种时刻。
周序的手包裹着她的,轻轻吻着她耳垂,像一块淡水珍珠似的,总让人破坏欲升腾,看着它变粉。
“刚刚在餐桌上,想说什么?”
崔璨不吭声,周序似乎并不等待她的回答,吻转移到脖颈,却迟迟不向下。
崔璨整个人好似被吊在半空,怕掉下去,却也期待掉下去。
只想被摧毁的更彻底些。
等到她不愿再忍受这温水煮青蛙一般的前戏时,哼了两声,却被他的唇堵住,吻得暴烈、又温柔。
好奇怪,这样极端的情绪她完全接收到了。
“周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