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刻,慕容寻不必问都知道,既然这疯妇被祖母押来,跪在祠堂面前,那肯定是这疯妇的过错!
绝不会再有第二个答案了!
看到慕容寻如此坚决的态度,老太君脸色稍霁,果然给出了那个疯妇的罪名:
私通外男。
并且,那个外男还有一个慕容寻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名字,程尚文。
——正是那个疯妇曾经的未婚夫!
在看到这个十余年未见的人被五花大绑,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慕容寻只感到自己脑中嗡的一声,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辱涌上,让他整个人都气得发抖。
果然——
果然他就知道!
果然是这个男人!
这么多年来,倪静如这个疯妇果然从没忘记过她的第一个男人!
他就知道,她这么多年来对他忽冷忽热,就是因为她心里还想着别的男人,而他,堂堂镇国公府未来的主人,就是娶了这样一个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女人,还在她身上浪费了整整十年时间?
可笑,可笑!
滑天下之大稽!
慕容寻全心全意地沉浸在这份暴怒之中。
他几乎未经思考,便相信一个被关在深宅、连出门不不被允许的妇人,有着凭空联络外男的通天手段。
而他也几乎瞬间就相信,自己头上的确戴了一顶十来年的陈年绿帽。
这一刻,慕容寻脸色涨红,额上青筋直暴跳,原本还算得上儒雅的脸变得比野兽更为可怖。
他盯着跪在祠堂里的倪静如,怒指了指跪在一旁低头不语的程尚文,又指着倪静如的脸,一字一顿道:“你们这对不知廉耻的奸夫淫妇,如今还有什么话好说吗?!”
倪静如终于抬眼看他。
“你想要我说什么?”
这一瞬间,慕容寻脑中倏尔又闪过了他踏入镇国公府大门时、踏入祠堂时那微妙的恐惧感和危险感。
恍惚间,他像是又听到了心中囚笼内那不知名生物的嘶吼和尖叫:
【不要!不行!】
【谁能来救救我?】
【救救我!谁来救我啊!!】
可是,就像是以往的每一次那样,那微妙的危险预兆消失了,那绝望的哀嚎也融化了。
它们什么都没有留下。
于是,慕容寻也什么都没有察觉。
他指着“冥顽不灵”“不知廉耻”“死不悔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倪静如,怒极反笑:
“好,好,好!你就这样笃定了我慕容寻拿你没办法是不是?你就认定了我慕容家为了家族的体面,一定会吃下这个闷亏是不是?
“还是你觉得,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除了让你一死了之,我慕容家便拿你没有办法了?我告诉你倪静如,你做梦!
“沉塘溺亡?乱棍打死?不,这些都太便宜了你们这两个奸夫□□,我发誓,我必要让你们这辈子都后悔惹怒了我慕容寻!”
慕容寻沉声吐气,大声喝道:“来人!”
“是!”
明明人影憧憧却又显得异样空荡的祠堂里,突然有两队不知守在哪儿的侍卫蓦然出现,鱼贯而入。
慕容寻容色冷酷,道:“把这对夜闯我书房、意图盗取我朝军事机密的细作押去皇城司,让他们好好调教调教这两个伪装成我朝子民的细作,务必要让他们吐出实话!”
“是!”
——嗡!
随着这些侍卫们的应声,慕容寻突然头一晕,脑袋一懵,耳畔骤然响起了巨大的耳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