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最近的一件事,二房归京,后续会分家。
但这些,裴如衍本来就预料到了。
在寧国公府,未来两年內能发生的事,都是在他预见和掌控中的。
说两年后的事,他又觉得她拖延时间。
沈桑寧的脸皱成一团,正如她的心情。
瞥见他阴沉的眉眼,她的声音越来越轻,“你根本就不信我。”
裴如衍没否认,“你无法证实,要我如何相信你荒谬的言辞?”
他抬袖,想让她鬆手,奈何她紧紧抓著他的臂腕。
“鬆开。”他冷声道。
原本她只用了一只手,闻言,马上另一只手也攀上去。
说不通,就耍赖,“你不信我,我不鬆开。”
“鬆开。”
“不鬆开。”
“……”
两人僵持著,裴如衍皱眉,平时温柔轻抚她的右手,现在轻而易举就將她掰开。
他猛地起身,下了马车。
只留沈桑寧一人,颓废地坐在里面,满腔委屈和伤心。
可她又无法去怪他。
但凡没有经歷过的人,怎么会相信这么荒谬的事呢?
不会有人信的。
阳光照不进马车里。
即便主动敞开车厢的门,也无法照亮被四方遮蔽的角落。
沈桑寧低垂著眸,將脸埋进臂腕,许久都没下车。
但这一次,裴如衍不会走回来了。
他不会问她,你怎么还不进来。
他现在,根本不想搭理她。
裴如衍的確没有回来,但陈书却一直守在马车外,车里有人,他也不好走开。
陈书虽不知细节,但能察觉出他们吵架了,慎重小心地道:“少夫人,要不,您先进去?”
沈桑寧嘆息,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才起身,回到府中。
青云院內,下人们都在忙各自手头的事。
白日里和她走散的紫灵,还有护卫们,这会儿也回来了。
紫灵衝上前,后怕道:“少夫人,还好您没事,嚇死奴婢了。”
沈桑寧情绪低落,十分后悔今日出了门,也后悔早晨疏漏了纸条。
如果没疏漏,裴如衍就看不到那纸条。
如果不出门,就碰不上裴彻。
碰不上裴彻,也不会让裴如衍误会至此。
可转念一想,即便都避免了,有些事迟早还是会发生。
躲是躲不掉的。
懊悔根本没用,因为她没有错。
青云院里里外外,没有裴如衍的身影,她一问,才知裴如衍根本没回青云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