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悠悠,就是要让谢骁远生死都不好过。
春愁大约猜到了谢悠悠的目的,并不觉得有甚么不妥。
谢悠悠这些年过得太痛苦了,而谢骁远是造成她的痛苦的最大的因素,谢骁远还一度想要杀了她,以绝后患。谢悠悠深恨谢骁远,这太正常不过了。
换了谁,谁能不恨?
兄妹二人于是一起出门,去了谢骁远的小院。
路上,谢悠悠还跟春愁继续谈论了些有关情蛊的事情,尤其是鲛人一族,似乎到了如今,还不知晓有关情蛊对鲛人一族,似乎并不友好的事情。听闻现在的这位年轻的鲛皇,其实力是历代鲛皇里最强悍的,想来必然也是最恋爱脑的一个,听闻筹备婚礼都筹备了几十年了,也没见婚礼办起来,更无人知晓这位鲛皇的另一半是谁。
看来鲛人一族历代鲛皇都情场不顺的命运还在继续。
就是不知晓,这一位鲛皇是何时给他的另一半用的情蛊。而情蛊对于鲛人一族的危害又何时爆发?
谢悠悠道:“历代鲛皇所心爱之人,都是人族。这些人族无一例外,都深恨这些鲛皇隐瞒了其鲛人身份欺骗了他们的感情。待情蛊爆发后,这些人族只会越发厌恶对他们下了情蛊的鲛皇,不是要杀鲛皇,就是自尽而死。”她摇了摇头,“就是不知晓,现在在位的这位鲛皇,他的那位心上人,会选择哪一种。”
春愁:“……”欲言又止。jpg
其实哪一种都不会选。
当年凌无忌大约是想要给他种下情蛊的,好教他永远都不会离开——春愁显然知道,凌无忌在这方面极其的没有安全感——但是后来被他的一句“好香”给打断了。
凌无忌再也不敢将那情蛊给他了。
也许是怕他吃了还想吃,跟他索要?
春愁犹豫了一会,正想着要怎么告诉谢悠悠,其实她家大嫂,就是那位超级恋爱脑的鲛皇来着,就见谢悠悠停住了脚步,站在了一处小院外面。
他立刻就知道,这就是谢骁远和林月儿的家了。
也是谢悠悠自幼长大的地方了。
破败,古朴,不起眼,看起来面积也不大。
春愁还待再打量,就听谢悠悠神色复杂的传音道:“大哥可以悄无声息的带我进去么?”
春愁一怔。
他心道,果然,他这位小妹能在无孽城里长大,怎会简单?
单单是凭着他刚来无孽城时露的几手,就猜到了他会空间系的术法,然后今日才提出了这个要求。
春愁轻轻颔首,然后一手抓住谢悠悠的手腕,一手做手刀状,随意的往虚空轻轻一劈,兄妹二人身形一转,就从小院外面,骤然出现在了小院里面。
小院里,并没有元婴修士的气息。
二人立刻就明了,谢骁远现在不在家。
修士耳力向来惊人,他们很快就听到了堂屋里,有低泣声和说话声。
谢悠悠面无表情的引着春愁,走至了堂屋外的窗前。
她下意识的蹲在了窗下。
随即才不好意思的冲春愁笑了笑。
春愁明白过来,只怕谢悠悠年幼时,时常这样蹲在窗下,听里面人的说话的声音。
如今谢悠悠已然长大了,可有些幼年时的习惯,是刻在骨子里的,显然,不好改变。
堂屋里面的母女二人,二人都受了重伤,一个是长久的几十年的病症,一直卧床不起;一个是修为直接被打回了炼气期,丹田受损,将来的修炼都无望了。
谢悠然看着面色越发苍白如纸、身子越发虚弱的母亲,登时哭了起来。
时隔几日,她终于在谢骁远冒死抢夺的丹药的帮助下,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