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自己生下自己曾经的父母……这个鬼地方也太诡异了,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待!”幸运恒定低声抱怨。
时之足也像拼命抖水的小动物那样,猛然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忘记这种违背伦理的不适感。
他转移话题道:“现在最重要的问题,还是要快点找到笔记残页上提到的【仅有的大门】。”
“送葬人最多在旧城区停留十五分钟,超过这段安全时间,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
事实上,随着在这片黑色建筑群停留的时间拉长,时之足已经能隐约感觉到,浸透灵魂的寒气在渐渐侵蚀身上的黑袍和面具,压制他的生命体征——这是死亡的气息。
虽然没有明说,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一旦超过十五分钟,等待他们的结局绝不可能好。
伊阿宋平静点头:“时间有限,就分组探索吧。”
……
在陌生的地带探索,还要强制自己不能回头——
这听起来简单,但其实很没安全感。
视野被限制在有限的角度里,使人对背后的任何风吹草动都格外敏感,却不能回头,不能查看,只能在绵延不绝的、未知的恐惧感中向前……
对于幸运恒定这样感知敏锐的异能者来说,这简直是酷刑。
“你是不是害怕了?”身旁和她同一组的时之足开口问道。
幸运恒定语速飞快地否定:“没有!”
“……可是,你手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耶。”
“你好烦啊,还不快把注意力放在寻找大门上!”
幸运恒定不免有些焦虑。
已经好几分钟过去了,不论他们往哪条路走,出现在眼前的,永远是一座座寂静的房屋,似乎没有尽头,更没有出路。
时不时有指甲抓挠地面、门板的轻响,一下一下拨动脑海中绷紧的神经;
甚至有房屋在他们经过的时候,幽幽打开房门,像是在无声地引诱他们踏足。
安静一会儿,幸运恒定皱眉:“你能不能不要再逗我了?”
她感到,有细密的毛绒挠过手臂,痒痒的,就像是时之足以前在她闭目养神的时候,故意用狗尾巴草末端扫过她的脸颊和鼻子。
“啊?”
时之足一脸莫名,摊开手道,“我根本没碰你啊。”
“你……”
幸运恒定刚想反驳,忽地顿住了。
哪怕两人经常打闹,她也不觉得,同伴会在这种情况下欺骗她。
所以正在触碰她的……是什么东西?
幸运恒定猛地抬起瘙痒的手臂,上面干干净净,什么东西都没有;但一旦手臂垂在身侧,就再度感到冰凉的毛绒感,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地、毛毛地刮过手臂。
屏息感受片刻,幸运恒定发觉:毛绒感出现的时机,好像是有规律的。
在她向前迈出一步,重心前移的时候,毛绒感必然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