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打年幼时起,便对自己的处境有清醒的认知。梦雅大妃十分厌恶,甚至憎恨他。她从来没有拥抱过他,也没有像王妃对三王子那般,温柔宠溺地对他说过话。幼年时,他甚至不想她开口,因为那美艳的唇瓣只轻轻掀动,冰冷的话语便能将他刺得体无完肤。当然,很多时候随之而来的责打,也让他真实的体无完肤。而名义上的父亲,喀什王对他也不好。虽然两人表面父慈子孝,但大王子总能透过那慈爱的眼睛,读懂深处的提防与怨恨。达旦王公然将私生子塞到喀什王的血脉里,野心昭然若揭,喀什王怎么可能不恨?在人看不见的地方,他甚至吝啬于给大王子一个眼神。至于那血脉上的父亲,就更不用说了。就连来往送信的探子,瞧他的眼神,也如同看一个野种。狗随主人,达旦王对他的态度,可想而知。故而,在他还很小的时候,不可避免的有些迷茫。自己虽看似风光无比,地位尊贵,但喀什不要他,达旦不认他。他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他是谁?不过他终究还是习惯了。梦雅想让他变强,他就变强。她想让他争王,他就争王。她想让他私通达旦,他便私通达旦。反正,人生本就是一场游戏,图个乐子,不是么?只是副作用有点大,他确实变强了,也变态了。当梦雅发现他变得不可控制,一切已经太迟了。这大约也是梦雅后来彻底疯魔的原因。她总以为听话的孩子永远会被她掌控,却没想到当孩子不再听话,她便成了被掌控的那个人。大王子是她最后的希望,然而,希望自己戳破了自己。“我看她实在痛苦,又可怜,便大发善心送她一程。”大王子瞳孔微缩,嘴角绷直了:“却没想到,她竟给我留了这么一手。”梦雅临死前告诉了他,自己在宝库里,给他留了一封很重要的遗书。“你不是想知道,自己灵魂何处栖息吗?”她短促地轻笑一声,仿佛为自己能在死前,仍然牢牢将大王子捏在手心,而感到快意:“答案就在里面。”果然知子莫若母,大王子明知这是掌控的魔障,但,dna还是难以自抑地动了。他什么都不需要,他什么都不感兴趣。他唯一的心结,是死后该去何方。西北地区宗教信仰氛围浓郁,大王子从小在巫师的熏陶下长大。喀什人相信人有灵魂,死后要魂归故土。可是,他的故土在哪里呢?有那么一个地方,能够收留他吗?还是他只能做孤魂野鬼,巫师口中最凄惨可怜、飘飘荡荡、破烂不堪的灵魂,生生世世在这荒芜的原野上徘徊……“所以,什么珠宝财富,我都不感兴趣。”大王子眸色黑沉,语气从未如此认真过:“我只要,那一封遗书。”“成交。”林妩干脆利落:“而我,需要你帮个小忙。”她低声道出后,大王子的表情有点精彩。“说老实话,你是不是想本王快点死?”他的眼神不出的复杂:“说这般多,结果让我去干这事?”哈哈。林妩干笑了两声。确实希望你死,但并非现在,即便是敌人,只要有用,她都要利用到极致。“殿下怎对自己这般不自信呢?”她眨眨眼:“你有非比寻常的能耐,岂能和普通人相提并论?”听起阴阳怪气的,但大王子不在乎,爽不爽他自有分辨。“哼。”宛如大猫咪被搔到点上,他又愉悦了:“谢谢你的认可,真是慧眼识珠。”“只是没想到,你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你就不怕达旦……”“那就是我自己的事了,不劳大王子操心。”林妩微笑。两人笑面已对,交缠的视线迸溅出火花。“不过。”即便在交心至此的的时刻,大王子骨子里也是警惕的:“你果真有钥匙?”林妩笑笑:“凭殿下信不信,我有。”来了,就是这个味儿。这种模棱两可的说辞,最能拿捏大王子。而大王子闻言,双眸微眯,不自觉地微微翘起下巴。仿佛脖子上套了一根缰绳,而绳子的另一头在林妩手上,只要她短短一句话,便扯得他脖子略痛,那异族特色鲜明的蜜色面庞,微微后仰。一副被人掌控,任人玩弄的既视感。这种感觉,也令他沉迷。“那我就再信王上一回。”他神情惬意,拾起一旁的衣衫,上前轻覆到才将自己擦干的林妩身上。一层又一层,细心地穿袖,系带,整理。仿佛他天生就该伺候林妩,或者说,被林妩所摆弄,他乐在其中。最后,他弯腰从她的颈侧探头,双手从她的两臂间穿过,手指灵巧地为她系上了腰带,并不轻不重地在腰间按了一下。“可是,王上。”他含笑道:“这回,你可不要再辜负本王了。”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看似游戏人间的浪子……”“也是,会受伤的哦。”“噢。”林妩敷衍地应了一个字,不甚在意。你就编吧你这个糟小伙子,一天天呲着个牙到处挑拨离间发疯撒泼,实则就是个空心人。林妩私以为,这人说不定还有点羊尾呢。真是越没有什么越:()夜夜叫我抬水?丫鬟嘎嘎乱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