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妤回他:“嗯。”
“刚好,小许他们也刚到,你们等会一起去医院做一□□检,下午再过来,我们一起确认一下训练目标,以及这个,每个人角色的武术风格。”
高翔边说,边双手合十致意,侧过身往外走去,步伐有些急促:“我这边还有些事,助理在里面,你们先去跟他交接。”
“下午见。”
安妤莞尔,同样双手合十:“下午见。”
她之前也进过一些有武术训练的组,因为打戏不多,从而没有意识到在操作高难度的动作前,是要去医院进行全方面的骨骼韧带检查的。
这次的折魂有了高导的加持,整个剧组班子瞬间就落实起来,给安妤一股史无前例的专业感。
“嘿”,一声带着邪气的笑声在身后陡然响起。
还没等安妤反应过来。
下一瞬,男人懒洋洋的熟悉语调在耳边响起,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从齿缝里掉出来的一样,“安妤老师,真是好久不见呀。”带着一股恶意却又漫不经心的坏劲。
安妤嘴角的弧度瞬间僵住,一股寒气顺着脊梁骨,向上攀爬像条毒舌一样缠住她的脖颈,让她不敢动弹。
“怎么?安妤老师,忘记我了?”
男人穷追不舍地质问着,不给安妤反应的时间,“还是说——害怕了?”他拖长了尾调,安妤不用看,就知道他那双冷脆脆的眼眸里满是对她的戏谑。
仿若看到别人的痛苦,就是对他来说最大的快乐。
门前只有他们两个人,短时间不会再有人过来,求人不如求己。安妤沉了口气下去,她转身,脸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没呢,陈老师。”她笑着,脸上毫无半点惧怕之意,昨晚她就想明白了。
不着像,就无所畏惧;心无挂碍,就没有恐惧。
作为一个演员,如何演戏,是安妤她们最大的优势。
原以为五六年没见,男人的面貌会有很大的变化,没想到跟记忆中的面容没相差多少,一张薄情寡义的脸,连带着皮肤都薄薄的,锋锐的眉骨向外凸,明明是双含情桃花眼,长在他脸上,却是戾气十足,让人不敢直视。
“嗯?”男人挑眉,眉骨微微向上一动,给人一股不好惹的气息。
“怎么?”被这么看着,安妤也来了劲。
她抬头,那双清凌凌的眸子轻轻扫过眼前面容不善的男人,落在他那骚包紫的皮夹克上。随后,安妤垂眸轻呲一声,更似对两人之间这种剑拔弩张气氛的讽笑。
打败神经病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比他更疯。
除了自己给自己的压力,会让她的心理防线崩塌;其他外界给予的压力,安妤只会是越挫越勇,像只被点燃的小炮仗,炸毁所有,一切。
“怎么。”
看到安妤疯里疯气的笑,陈巍泽开口复述了一遍,语气懒懒地,莫名有些熟悉,他从口袋里摸出包烟,抽出一根,夹在双指间。
“跟我弟就这么熟,跟我就跟仇人一样?”
“呵”,安妤只觉有些搞笑,昨天晚上连夜找圈内熟人查的资料,陈言煦跟陈巍泽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只不过陈巍泽的父亲是外面的小白脸,没有蔡经理那么大的权利跟本事。
而陈言煦就是蔡经理跟陈女士扯证生下的孩子,法律途径上陈家财产的唯一继承人。
这件事在北城二代圈里不算什么秘事,几乎人尽皆知,却又基于陈家滔天的财富跟权利,都守口如瓶,这几年才被二房家咬出些风声。
安妤有时还真想去哪里拜拜,找找线索,看看自己是不是什么狗血小说里不得志的早死女二。
这么抓马的事情竟然又在她身边发生了。
自从心里明清这些事后,安妤也料到晚上炸街的没素质男,大概率就是陈巍泽,没想到真被她猜中了。
骚包紫,拽脸,臭嘴。
不过现在看起来,他的精神状态比前几年好了很多,变得更加文明了。
“哎,不知道我那宝贝弟弟,为什么一定要去打职业”,没等安妤说话,他又开始自言自语起来,手中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放弃家里企业的学习管理机会,来这小镇上打游戏。”
说着他嘲笑似地笑出声,语气里满是对他的厌恶:“真是没出息。”
安妤嘴角不可察觉地抽了一下,她可不是来这听他唠家常的。
“行了”,安妤不想理他,打断了他的施法。白天的状态比晚上好多了,她必须在白天将所有的工作都安排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