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一片死寂。随即,便是震天的哗然!“天啊!宝录!是神兵阁的宝录!”“上面真的写着薛岳的名字!错不了!”“人证物证俱在!凶手就是他!”数千名外门弟子,看向薛岳的表情,已经不再是鄙夷,而是滔天的愤怒!残害同门的凶手,就在眼前!楚南收回典籍,平静地看着那道白色的身影。“白师姐,你刚才说,我用的是妖术。”“那么现在,这本宗门传承了数百年的宝录,在你眼中,是不是,也是妖术?”“你现在,还要护着他吗?”白真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那双清冷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她身后,薛岳已经瘫软在地,面如死灰。她身前,楚南手持铁证,步步紧逼。数千道视线,汇聚在她的身上,像是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内门大师姐,合欢宗年轻一代的翘楚,第一次,陷入了进退维谷的绝境。就在此时,楚南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却不再是逼问,反而带着一丝“善意”的提醒。“白师姐,其实,你不用这么为难。”“我还有一个办法,既能证明薛师兄的清白,也能让你,不必背上包庇同门的污名。”白真真猛地抬起头。只见楚南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和煦的,甚至称得上是纯良的笑容。“很简单。”“只要薛师兄,敢将他的储物袋,当着大家的面,打开看一看。”楚南的声音,和煦得像是三月的春风。可那句话,却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白真真和薛岳的心上。打开储物袋。这五个字,比之前那本《宗门宝录》的份量更重,比那枚虚幻的玄冰离魂针更具杀伤力。它将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将所有的伪装,都撕得粉碎。演武场上,数千名外门弟子,此刻都成了这场审判的见证者。他们的视线,不再是单纯的愤怒,而是变成了一种冷漠的,等待看好戏的审视。他们看着白真真,这位高高在上的内门大师姐。也看着她身后,那个已经抖如筛糠的外门大师兄。白真真蒙在面纱下的脸,看不出表情。可她那双清冷的眼眸,却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波澜。她可以无视楚南的质问,可以用身份去压制魏涛,甚至可以质疑那枚冰针的来历。但她无法质疑《宗门宝录》。更无法阻止楚南,提出这个看似公平,实则绝杀的提议。她庇护薛岳,是因为薛岳是她的人,是她掌控外门的棋子。可现在,这颗棋子,马上就要变成一枚引爆全场的炸弹。她该如何选择?是弃车保帅,还是……被这颗炸弹,炸得粉身碎骨?她身后的薛岳,感受到了那短暂的沉默。他感受到了白真真身上,那股一闪而逝的犹豫。这丝犹豫,像是一根最尖锐的冰锥,刺破了他心中最后一点侥幸。师姐……要放弃我了?绝望,如同潮水,瞬间淹没了他的理智。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楚南,那张俊朗的脸庞,因为极致的恐惧与怨毒,而变得狰狞扭曲。“楚南!”他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他疯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彻底疯了!然而,他接下来的动作,却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他没有冲向楚南,也没有试图逃跑。而是将自己那只戴着储物袋的手,猛地抬到了胸前,另一只手掌之上,磅礴的法元轰然汇聚,形成了一团刺目的白光!他竟是要……自毁储物袋!“他要毁掉证据!”人群中,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惊呼。魏涛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白真真的瞳孔,亦是在这一刻,收缩到了极致!她失算了。她没想到,薛岳的心理防线,会脆弱到如此地步!这一掌若是拍实了,储物袋被毁,里面的东西自然也化为乌有。可这举动,本身就是最无可辩驳的认罪!她白真真,将彻底沦为整个宗门的笑柄!“住手!”她厉声喝道,身形一晃便要上前阻止。可就在此时,一道身影,比她更快!是楚南。在薛岳抬手的那一刹那,楚南便动了。他脚尖在演武台的地面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如同一片没有重量的落叶,悄无声息地,跨越了十余丈的距离。他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快得让在场所有的内门弟子,都感到一阵心悸!这绝不是筑基一层该有的速度!薛岳那凝聚了全身法元的一掌,已经狠狠地拍向了自己的储物袋。他脸上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疯狂。,!可就在他的手掌,即将触碰到储物袋的瞬间。一只手,凭空出现,轻轻地,按在了他的手腕上。是楚南的手。那只手,看上去白皙修长,没有蕴含任何狂暴的法元。可当它按在薛岳手腕上的那一刻,薛岳那足以开山裂石的掌力,竟如同冰雪消融,瞬间溃散得无影无踪。一股奇异的,宛若漩涡般的吸力,从楚南的掌心传来,将他体内暴走的法元,搅得支离破碎!“你……”薛岳惊骇地看着楚南,他发现自己的身体,竟动弹不得。楚南没有理会他的惊骇。他另一只手,以一种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轻轻一抹。薛岳腰间的储物袋,已经脱离了他的身体,落入了楚南的手中。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当众人反应过来时,楚南已经拿着那个灰色的储物袋,退回到了演武台的中央。而薛岳,则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眼神空洞。全场,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楚南方才展露出的那一手,给彻底镇住了。那是什么功法?为何能如此轻易地,化解掉一名筑基三层修士的全力一击?白真真停在半路的身影,微微僵硬。她那双清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楚南,里面第一次,流露出了浓浓的忌惮。她看走眼了!:()阴阳鼎:从合欢宗开始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