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景荻心中烦闷,捏着拳头,恨不得打他一拳,话语像是在问他,也像是在问自己,“你怎么能骗我呢!”
韶景戈沉默几秒,开口,“抱歉……”
韶景荻冷脸,“滚出去。”
“好。”韶景戈低声:“我帮你把药端进来。”
韶景戈打开门,从外面端来一碗浓稠的药汁,放在床边,放下几颗糖,在原地站了几秒,低声说“对不起”,然后才转身出去。
药汁漆黑,气味苦涩,难闻极了。
韶景荻站在原地,瞪着关上的门捏紧了拳头的,刚才差点一拳揍了上去。他知道这段时间安蔓和他哥两个人一定发生了一些故事,但他不想听。
胸口好像烧着一团火,让他整个人又闷又燥,呼吸间带着火气,不久又有人敲门,问他,“少爷,你的药喝完了?”
“滚!”韶景荻脱口而出,又抿着嘴唇。
他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去摸药碗,药汁已经变的温凉,他捏着鼻子,一口气把药喝完了,满嘴苦涩。
本来不想吃糖,过了一会,还是忍不住撕开一颗,扔进嘴里,把水果糖块当成兄长用力咬下,咬的咯咯作响。
含了半天,甜味盖过苦味,水里只剩下荔枝糖甜蜜的味道。
他掏出手机,拨通最近联系人,电话没通。
过了一会,一个新号码打了进来,安蔓柔软的声音从那头传来,“韶小狗?”
韶景荻又吃了一颗糖,满嘴甜味,抱怨,“你又走了,我们扑了个空,你还和我哥睡了!”
安蔓刚才就想接电话的,结果慕玉泽说原来那台手机容易被追踪位置,给她了一台新的。
她一接电话,就听到这么一连串话,轻轻笑了,“是啊,还不止一次。”
韶景荻声音酸溜溜的,“他明明答应过我的不和你上床的。你骗我就算了,他居然也骗我!”
安蔓微微挑眉,什么呀,这是兄弟吵架、闹翻了吗?
她最喜欢看兄弟阋墙了,特别是韶景戈这个喜欢装腔作势的货色,和最爱的弟弟决裂了,那张脸露出的表情,真是太让人期待了。
韶景荻声音低落的像是被雨淋湿的小狗,“刚才我真的气疯了,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顿!我们还扑了个空,我真的好久没见你。你是我喜欢的人,他是我哥。我都没和你睡过,他凭什么!”
安蔓拱火,事不关己地赞同道:“真是太过分了。”
韶景荻抱怨了半天,声音突然低了下来,话风一转,口吻释然,肩膀渐渐松懈,仰头坐在床上,手背遮住眼睛,……“但是韶景戈又对我很好,他是我哥,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没办法怪他。”
韶景荻用手背蹭了蹭眼睛,心情古怪。
和哥哥喜欢上了他喜欢的人,还对他失约,非常过分。
但是两个人就是双生子,一起长大,在恋人上最后也保持一样的步调,又让他有种扭曲的愉悦。
他气愤、伤心,但又有点开心。
混乱的情绪,让他大脑混乱,仿佛被人扔进榨汁机,搅成烂泥。
韶景荻的声音,和心情一样扭曲又古怪,“……比起让你被他们找到,我宁愿你和我哥在一起。”
[韶景荻好感:100。]
安蔓很失望,还以为他们会吵起来。
但是随后响起来的电子音又让她的心情愉快起来。
安蔓眼睛弯弯,声音甜甜的,心情很好,“你这种心态保持的很好,再接再厉。”
安蔓高兴了,不吝啬语言,甜甜画饼,“小狗,我也想你了,快去说服你哥。等你什么时候让他同意我们三O行,我就不跑了,和你们永远在一起。”
韶景荻挂了电话,长出一口气,虽然胸口还是闷,但是比刚才好一点了。
他端着药碗出去,交给佣人,低声道歉,“抱歉,我刚刚心情不好。”
然后走下来,找到兄长。
韶景戈站在阳台,一言不发,膝盖放着没有翻动的文件,阳光照着他轮廓分明的俊朗侧脸,使他朝向门内的那一侧脸一瞬间看起来有些森冷。
那种刻骨的阴冷感,在听到韶景荻脚步声的一刻消失,他重新露出了那种温和、沉稳的表情,“阿荻,你来了。”
韶景荻还没开口,他又说话了,一开口就是道歉,“对不起,阿荻,之前是我的错,是我说话不算话。我发誓再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如果你还是介意我、不想看见我的话,我可以暂时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