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景戈指尖夹了一根烟,走了过来,他发丝微乱,表情却仍稳重而镇定。两个人站在一起,出色又挺拔,如同修长的茂竹,令人赏心悦目。
不远处韶父韶母,不由的看了过来,像是看着两颗亲手栽培长大的幼苗展露风采,目露自豪。
韶景戈对他们微微颔首,淡淡道:“就知道你在这里躲懒。不去多陪陪他们,还在这里打电话。母亲已经问了我三遍,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韶景荻摇了摇头,从他手上接过烟头,“我刚刚和校花约定了一个游戏,哥,你记得晚上配合我一下,输了可是有惩罚的。”
“适合可止。”韶景戈瞥他一眼,“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如果我觉得过分了,会出手制止的。”
韶景荻找到烟灰缸,把烟掐灭了,扔到垃圾桶,觉得无聊,摆了摆手,“知道了~”
但一般常态的,平时最多警告一句,便会立刻失去兴趣的兄长,居然没有立刻离,反而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你不是说被她骗过一次吗?就算你赢了,她也可能耍赖。”
韶景荻眯起了眼,弯了弯嘴角,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他嘴唇红,咧着嘴,笑起来有种极端恶劣的冷漠感。
“她肯定会反悔的。不过没关系,我有办法让她践诺。”
“毕竟我有她的把柄啊。”。
安蔓挂了电话,忍不住骂了一句,“有病!”
她心里略感憋屈,穿好衣服,怒气冲冲地到了病房。
她一出现,本就平静的病房里,仿佛被石子扔入水池,泛起层层涟漪。
助理换过一次,现在旁边站的是一位女助理。看了她一眼,只敢在心里悄悄感叹真是太漂亮了。
但之前分不清大小王的助理,被换下去了,前车之鉴在那里的。陪护崔英朗的工作,薪酬高,事情少,还有机会和崔家继承人混个眼缘。
她收回目光,不敢多看,小声说,“少爷,安小姐来了。”
崔英朗正在拆纱布,层层纱布,从他的头上被摘下,被一块块扔到垃圾桶。后脑勺的缝针也被拆了,只剩下一个拇指大小
的褐色伤疤,粗粝狰狞,如同蚯蚓一样扭曲着,蛰伏在他发间。
医生拆完了纱布,为他做了基本检查,测试了血压、心跳、视力等,确认了一切无误后,开了几道药,“……可以出院了,平常多注意休息,伤口处注意保养。”
崔英朗心不在焉,当起了甩手掌柜,把一切交给助理,使劲眨了眨眼,看向安蔓,又看了一眼时间,轻声抱怨,“又这么晚。”
安蔓面无表情,往他旁边一坐,气鼓鼓的样子,胸口微微起伏,皮肤白如脂玉,理都不理他,“不想说话。”
崔英朗足足等了两个小时,额头跳了跳,还要问她,“谁又惹你生气了?”
这段时间,安蔓一直心情不好,动不动就发火。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时,崔英朗眼睛刚好,莫名其妙被人甩脸子,发脾气,还怎么问都不开口。
他脾气也不好,自小被人捧着,第一次遇到这种,也忍不住发火,指着大门就让她滚。
结果她也不争辩,也不发火,转头就走,把他气了个半死,一个人在病房里走来走去,又拉不下脸去看她。
明明他没错,莫名其妙被人发火,连说一句都不行了!
崔英朗自己气了个半死,又拿人没辙,只能抱着被子生闷气,根本不想主动和好,结果当天晚上安蔓又主动来了,娇娇俏俏的往他怀里倒,枕着他的胸肌,柔嫩的小手在他的胸口摸一摸,软绵绵哭诉,“崔少爷,真对不起,我生理期控制不住情绪。”
崔英朗被她摸了一身火气,对方主动道歉,他也不好的这个小事耿耿于怀,安蔓都留下来陪护他住院了,不能出去,心情坏一点也正常。
结果那天原谅之后,情况迅速变糟,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多生理期,隔三差五,三天两头的情绪不好,发脾气。
每次发完了,又软软地,提着裙摆往他身上蹭,娇娇柔柔说要,“道歉。”
别人不高兴,没事,安蔓一不高兴就喜欢折腾身边的人,越亲近越要折腾。
那些助理、医生、护士、保镖,各种工作人员,她照样可可气气了,但是对着他就是无理取,各种磨人。有时颐指气使,有时又不说话甩脸子。
刚开始,崔英朗还会和她置气,冷战,但是她每次道歉,又忍不住原谅。
低声下气,做小伏低,次数太多,硬生生把他脾气都快磨没了。
“不管,就是生气!”
安蔓压抑着怒火,韶景荻那个神经,以为捏着她的把柄,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还想出那么莫名其妙的“游戏。”
本来就因为这件事,她心情不好,现在更是烦的要命,大脑突突地痛,只能按了按额头,又叫出系统。
“烦死了,等会你帮我认他们两!”
系统小声:“啊?我吗?”
安蔓柳眉倒竖,“除了你还有谁,难道让我自己认吗?我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