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两人很有默契地都没有开口说话,一时之间,气氛有些沉重压抑。
而事情的转折点发生在白泽屿拿出医生开的药,想要处理一下自己身上伤得比较重的几个部位,特别是最开始挨了一拳的腹部的时候,另一只明显不属于他的手却突然从旁边伸了过来,十分强硬地抢过了那些药。
“我不是说了,用这个。”
方亓岩将抢来的药丢到一旁,拿出他揍白泽屿之前,对方给自己的那支药膏,嫌弃地抛了回去。
“这是给你用的。”白泽屿拿着这支药膏,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虽然功效没有太大的差别,但如果他用了,方亓岩就没有药膏可以用了。
“我好得很,压根不需要用这玩意。而且和我比起来,还是你更需要涂药吧。”见对方一幅磨磨蹭蹭的样子,方亓岩不耐烦地抢过了药膏,掀起白泽屿的衣摆,看都不看地往里面挤了一大坨,然后再三下五除二地把药膏随意抹开,“正好,我受伤的时候,你帮我换了好多次药,今天我也给你抹一抹,就当是回报了。”
带着凉意的药抚过皮肤,本该缓解淤青处火辣辣的痛意,但因为方亓岩抹药的手法过于粗暴,不仅没有缓解到,还加重了伤势。
垂落的黑发间,隐约可见白泽屿如蝶翼将坠般轻颤的睫毛,而见方亓岩铁了心要给自己用这支药膏,他索性闭上了眼睛,静静等待着对方的这只手抹好药,离开。
啧啧,看起来伤得不轻啊,所以药别浪费了。完事后,方亓岩顺便用白泽屿身上没有沾到药的干净地方擦了擦手,“怎么样,我这服务态度好吧?就是我糙人一个,平常做起事情来毛手毛脚的,所以动作肯定是没有你帮我上药时那么细致温柔了,哈哈。”
“嗯。”白泽屿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就一个嗯?方亓岩不满意地皱了皱眉头,伸手把刚白泽屿刚理好的衣服掀了起来,“你盖得这么快干什么?充分暴露在空气中,有利于药更好地渗透到皮肤里。再说了,万一药全部搞到衣服上,你还怎么恢复?我告诉你,我还急着去会一会那恶心的变异生物呢,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在这里耗。”
“就算我的伤没好,也不妨碍我们去净化那些变异生物。”和方亓岩在一件衣服的去留上产生争执的话,结果无一例外是这件衣服会被搞得稀烂,早就体会过的白泽屿便没有急着将自己的上衣拉回原地。
“是吗?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好了。”闻言,方亓岩顺势把对方的衣服下摆扯到了更高的位置上,看着里面淤青与冷白交织的肌肤,特别是正中央的拳头印,他不嫌事大地勾唇笑了笑。
嘴硬是吧?他看到时候面对那些恶心又难缠的变异生物,白泽屿的嘴还硬不硬得起来了!
“好。”出乎意料的,白泽屿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方亓岩的提议。
“那我们去上次那个变异藤蔓那里。”想到造成某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方亓岩把手指头掰得咔咔作响。
白泽屿和那个变异藤蔓都给他等着,他一个也不会放过的!
“恐怕不能如你所愿,因为那个变异藤蔓已经被我净化了。”似是看出方亓岩想要去报仇雪恨的想法,白泽屿有些煞风景地打断道,“但类似的变异生物应该不少,我们可以去那周围找一找,只是这一次你最好别乱跑了,至少不要长时间离开我的视线。”
“类似的变异生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像那种活动范围与灵活度都大到离谱的变异生物不是个例吗?”这一刻,方亓岩的脑子里仿佛装了十万个为什么。
甚至还不等白泽屿回答,方亓岩又继续追问道,“还有,那种变异生物看上去明明是由藤蔓和某种植物结合的,归根结底还是植物,而一株植物为什么会像动物一样紧紧缠绕住我?”
其实,方亓岩内心真正想要问的是这种有着植物外观却能自由活动的变异生物,到底是植物还是……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