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修远喉间迸出破碎的气音。
腰肢如弓弦般绷紧的惊颤,却在即将离榻的刹那被哥儿的膝骨镇压。
素来清冷的的眸子漫起烟雾,眼尾泛起薄红,像雪地里洇开的胭脂。
贝齿深陷樱唇的模样即破碎又格外惹人怜爱,与白日执棋子屠杀的凌厉棋手仿佛如另一个人。
“相公耳尖怎地这般红。”顾笙衔着耳垂软肉研磨,琥珀色眸子映着烛火跳动。
吻如沾露的蝶翼掠过颈脉,贝齿衔着绯色轻捻慢。
七分疼中混着三分痒,竟让那点朱果如红梅遇暖般绽透三层丝缎。
薄绸下红樱绽出旖旎轮廓,濡湿的云锦洇出海棠胭脂色。
李修远猛地仰头,喉间溢出的喘息像被揉碎的月光。
他原本虚握的双手骤然攥紧,指节泛白的样子像是抓着无形的缰绳。
烛光将他的绷紧的颈线镀上一层蜜色,暴起的青筋如同瓷器上裂开的冰纹,美得惊心动魄。
“阿笙”
这声呼唤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前所未有的危险意味。
顾笙正玩得开心,欲抬头调笑,忽然天旋地转——
方才还任他摆布的人不知何时挣脱了桎梏,将他严严实实罩在了身下。
李修远撑在他耳侧的手臂肌肉偾张,寝衣领口大开,露出大片泛红的胸膛。
那双一见顾笙就含笑的眼此刻幽深如潭,翻涌着顾笙从未见过的暗潮。
汗湿的额发垂落几绺,随着粗重的呼吸扫在他脸颊,痒得像被羽毛撩过心尖。
“夫郎方才玩得很开心?”李修远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拇指重重碾压过他刚吸吮得水润的唇瓣。
原本想体谅这人劳累一整日的心思,早被那通点火的操作烧成了灰烬。
顾笙此刻才觉出怕来。
他下意识往下缩,却被一把扣住腰肢。
隔着薄薄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蓄势待发的热度,烫得他尾椎发麻。
方才嚣张的气焰顿时萎靡。
他讨好地蹭了蹭对方的手臂,乖觉地不成样,“相、相公”
“现在知道叫相公了?”李修远低笑,“阿笙,晚了!”
最后一个字淹没在缠绵的吻里。
那个总裹着月白长衫的温润书生,此刻却撕下了他端庄的外表,化身为吞噬一切的狼。
挟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他抵在锦绣堆中。
烛光不知何时被碰到,烛泪在案几上凝成珊瑚般的红珠。
细白指尖深深陷入少年绷紧的肩胛,顾笙仰着颈,承受着攻城略地般的爱。
青丝扫过汗湿的锁骨,他像搁浅在滩涂的贝,软甲尽褪,予取予求。
破碎的喘息间,唯余掌心紧叩着楠木床沿,声声催更。
月光安静地照在地上,却照不尽升腾的热火与缠绵
不知过了多久,李修远收拾好满室的狼藉,轻轻吻了吻怀中人的发顶,轻声道:“做个好梦,我的小财神。”
第二日卯时刚过,李修远便醒了。
仲夏的晨光透过窗棂,在床榻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他微微低头,便看见顾笙蜷缩在自己怀里,睡得正香。
那张白皙的脸庞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和,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