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远抬眸,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好吧,其实,他也不是很确定。
最终只是淡淡道:“明日休沐,你们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果然!”张子谦一拍大腿,激动得差点掀翻桌子。
“我就知道!除了顾笙,谁能搞出这么大动静?!”
赵明轩也凑过来,眼中满是震撼:“所以……那些诗,真是古籍上的?”
李修远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喝了口茶,可眼底的笑意却更深了。
——他家夫郎的秘密,他也只是比他们知道得多一点而已。
今日最后一节习字课,周夫子破天荒地没有让学生临帖,而是沉声道:“今日,各自以‘清欢’为题,作诗一首。”
满堂哗然!
这可是揽月阁传出的诗句!
学子们面面相觑,有人兴奋,有人忐忑。
可无一例外,全都提笔蘸墨,绞尽脑汁想要写出能与那‘人间有味是清欢’相媲美的句子。
周夫子背着手在课桌间踱步,戒尺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掌心。
学子们个个埋头疾书,宣纸上墨迹未干的诗句被反复涂改。
突然,戒尺“啪”地落在李修远案头。
“你倒是从容。”老夫子拈起他的诗笺。
纸上寥寥数行:“竹露滴清响,松风生夜寒。此间真意在,不必问清欢。”
戒尺又敲了三下,这次却带着韵律:“勉强能入眼,散学吧。”
张子谦急得抓耳挠腮,瞥见李修远起身,慌忙在诗稿末尾补上“一盏清茶足慰怀”递出去。
周夫子扫了一眼,戒尺直接敲在他手背上:“油滑!重写!”
张子谦撇了撇嘴,心道夫子偏心,怎么到了他这儿就油滑了。
半个时辰后,四个年轻人终于踏出书院大门。
张子谦把书箱甩上肩头:“你们看见没?方才周夫子自己也在写‘清欢’。”
几人边走边聊,李修远突然加快脚步,青石板路上他的影子被夕阳拉得修长。
身后三人只听得他丢下一句“明日辰时见”,转眼便消失在街角。
赵明轩张子谦叶顾言:有夫郎了不起哦~
竹帘卷着仲夏的风,顾笙正伏在花梨木案上誊写诗词。
笔尖突然一顿,墨汁在最后一个字上晕开个小圆点。
他若有所觉地转头,院门“吱呀”一声。
没一会儿,玄色衣袂掠过门槛,带着另一股墨香气息的手臂将他整个圈住。
后背撞上温热的胸膛,手中的毛笔“啪嗒”掉在宣纸上,溅起几星墨点。
“回来了?”顾笙仰头,后脑勺却陷入对方肩窝。
李修远的下巴抵着他项颈深深吸气,墨香里混着那人特有的淡雅香气。
环在腰间的胳膊越收越紧,勒得他肋骨发疼。
“书院提前散学了?”顾笙笑着去掰他手指,却被反握住手腕。
李修远就着这个姿势把他转过来,目光从微红的眼尾扫到沾着墨渍的指尖,忽然低头咬住他衣襟上的盘扣。
“哎我这衣裳”抗议声被堵在唇齿间。
李修远一开始吻得又凶又急,接着足渐变得温柔缠绵。
顾笙被抵在书案边沿,镇纸“咚”地滚落在地,一叠诗笺雪花般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