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厉害!”马书宇已经喝完了自己那盅,眼巴巴地看着兄长的,“哥,你那份要不……”
马书衡无奈地将自己的推过去半份:“慢些喝,小心烫着。”
正说着,黄山炖鸽上桌了。
整只乳鸽卧在汤中,周围环绕着香菇、火腿片和冬笋,汤色清亮见底。
马书宇已经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鸽胸肉,肉质细嫩得几乎不用咀嚼:“哥!这比家里厨子做得还嫩!”
另一边,两位贵州客人面前摆上了红艳艳的肠旺面。
面条上铺着肥肠段和血旺,浇着红亮的辣油,撒着葱花和炸黄豆。
“这味道,够香!”年长的商人深吸一口气说道。
年轻些的已经挑起一筷子面送入口中,顿时辣得额头冒汗,却停不下筷子:“够劲!这肥肠处理得干净,一点异味都没有!”
当酸汤鱼上桌时,那股特殊的酸香让两人同时放下筷子,深深吸了一口气。
“姜子的味道!”年长的商人激动地说,“我还从未吃到过这样的味道。”
鱼肉雪白,浸在红酸汤中,上面飘着几滴金色的木姜子油。
两人几乎同时下筷,鱼肉入口即化,酸辣中带着木姜子特有的香气,让人食欲大开。
此时,马书宇那桌已经上到了红烧果子狸。
棕红色的肉块油亮诱人,散发着浓郁的酱香。
顾笙亲自出来上菜,解释道:“几位,这是用冬笋和香菇仿制的素果子狸,味道却不输真品,几位尝尝。”
马书宇已经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顿时瞪大眼睛:“妙啊!这口感,简直和真的一模一样!”
最后一道腌鲜鳜鱼上桌时,马家三人都沉默了。
鱼身完整,酱色浓郁,散发着特有的发酵香气。
马书衡率先动筷,夹起一块鱼肉送入口中,闭眼品味良久才点头道:“鱼肉紧实有嚼劲,发酵得恰到好处。”
马书宇已经顾不上说话,埋头苦吃。
马书瑶则细细品味着每一道菜,眼中闪烁着惊讶和钦佩。
“顾老板,”马书衡突然叫住正要回厨房的顾笙,“在下冒昧,家父下月五十寿辰,不知可否请顾老板到府上掌勺?”
马书宇猛地抬头,满嘴食物还含糊不清地附和:“对对对!顾老板一定要来!”
顾笙微微一笑:“承蒙厚爱,暂时未涉及这个业务。”
“顾老师,酬金好说,要不您再考虑考虑。”马书衡诚恳地说。
最终,顾笙还是拒绝了。
这一日,直到送走第五桌客人,顾笙也没等到钱公子的到来。
“公子,要打烊吗?”张良收拾着最后一张桌子,抬头问道。
顾笙点点头,心里却有些疑惑,昨日那小子明明信誓旦旦地说要再来,难不成是随口一说?
他轻哼一声,心道:“看来这位钱少爷的记性比胃口差远了。”
殊不知,此时的钱府内,钱世荣正瘫在床上,脸色发白,额上冷汗涔涔。
“少、少爷……”小厮战战兢兢地端来一碗汤药,“大夫说,您这是……脾胃受激,需得清淡饮食几日……”
钱世荣虚弱地摆摆手,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他昨日在食无定式吃的那顿菜,辣得他酣畅淋漓,可谁知半夜就开始腹痛如绞,跑了几趟茅房后,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那个……顾、哥儿……”他有气无力地嘀咕,“绝对是……故意的……”
小厮缩了缩脖子,不敢接话。
钱世荣翻了个身,肚子又是一阵咕噜作响。
他悲愤地闭上眼。
“……等本少爷好了……”他咬牙切齿地想着,“非得再去一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