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顾笙一开口,嗓子哑得不像话,顿时羞恼地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李修远心虚地摸摸鼻子,穿上单衣起床,缓步走向桌边,倒了一杯温水,然后回来伸手扶他坐起:“喝点温水。”
顾笙就着他的手啜了一口,温和的开水滑过喉咙,总算缓解了些许不适。
他环顾四周,发现窗外已是晌午。
呵呵,这一场够持久的!
“就、晌午了?”
“嗯。”李修远轻轻按摩着他的后腰,随后端来温水绞了帕子,给他擦拭身体。
温热的帕子拂过肌肤,顾笙舒服地眯起眼,却又在李修远碰到某处时‘嘶’地抽了口气。
“疼?”李修远立刻放轻了力道。
顾笙有气无力地瞪他一眼:“你说呢?”
看着自己身上麻麻烦烦的红痕,有手印的、牙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什么特殊癖好!
纯属某人兴奋愉快时留下的!!
李修远自知理亏,讨好地亲了亲他泛红的眼角:“你要不要再睡会儿,我去买了粽叶和糯米。”
顾笙懒洋洋地“嗯”了一声,眼皮已经开始打架。
李修远替他掖好被角,又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这才轻手轻脚地出门。
院门“吱呀”一声关上,顾笙强撑的睡意终于决堤。
他滑进被窝里,被褥间还残留着李修远身上的气息,他忍不住把脸埋进去深吸一口气。
虽然浑身酸痛,但心里却甜滋滋的,像是泡在蜜罐里。
“玩火自焚啊……”最后,顾笙喃喃自语道。
想起自己这一晚一早的“惨痛甜蜜教训”,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随便撩拨这个饿了几天的“狼崽子”了。
——这哪是什么文弱书生,分明是头饿狼!
另一边,李修远走在街上,神清气爽。
他摸了摸怀中的银票,这是自己这段时间攒下的一百两,一直没舍得用,就等着给顾笙挑件像样的礼物。
转过街角,一块黑底金字的招牌映入眼帘——永结斋。
这是川州府最有名的玉器铺子,专做各种寓意吉祥的玉饰。
店门前的铜铃随着他的推开发出清脆的声响。
铺子里光线明亮,正中摆着一尊白玉雕的月老像,四周的玻璃柜中陈列着各式玉器。
“这位公子想看点什么?”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掌柜迎上来,手里还拿着一块软布在擦拭玉器。
李修远拱手行礼:“想给夫郎挑件礼物。”
老掌柜会意一笑,引他来到里间:“公子请看这个。”
他从锦盒中取出一对羊脂玉佩,每块约铜钱大小,一块雕刻着比翼鸟,一块雕刻着连理枝,玉质温润如脂。
“这叫‘同心佩’,两块合在一起是个完整的圆。”
老掌柜将两块玉佩轻轻一合,果然严丝合缝,“比翼双飞,连理同心,公子若是买一对,可与夫郎各佩一块。”
李修远接过玉佩,触手生温。
他想象着顾笙腰间佩着这块玉的样子,心头一热:“多少银两?”
“九十八两。”老掌柜笑道,“这玉是上好的和田籽料,雕工也精细。”
李修远仔细检查玉佩,发现背面还刻着两行小字:“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他耳根微热,当即取出银票:“麻烦用两个锦盒分开装。”
老掌柜笑吟吟地包装好,又取出两条红色丝绳:“这绳结是老朽亲手编的,保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