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呵呵,男人。
日头偏西时,田埂上已挤了二十来个村民。
顾笙讲到兴起,索性脱了鞋袜踩进水田示范:“拔草要连根揪,像这样——哎!”
他脚下一滑,差点栽进泥里,李修远眼疾手快拦腰抱住,“祖宗,你当自己是泥鳅呢?”
众人哄笑中,顾笙红着脸站稳,脚趾缝里还夹着根水草。
李修远蹲下身,当着全村人的面替他擦脚,惊掉了一地下巴——堂堂秀才老爷,竟给自家夫郎擦脚!
“修远小子可真疼夫郎!”
这话又惹来一阵善意的起哄,顾笙慌忙套上鞋袜,耳尖红得能滴血。
待到日头西沉,村民们才三三两两散去。
李修远跟着哥儿身后走在田埂上,看顾笙边走边比划着和村民说话,忽然伸手将他拽进怀里。
“你、你干什”
“有蛇。”李修远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顺势将人往怀里又带了带,压低了声音:“夫郎方才讲的“生物防虫”,为夫没太听懂,想再听听详细阐述。”
顾笙挣了挣没挣开,瞥见他唇角得逞的笑,气得踩他脚背:“李修远!你如今脸皮比城墙还厚!”
说好的古人矜持,古人放不开呢?!
“近朱者赤,”李修远凑近他耳畔,“昨夜是谁搂着我喊‘相公还要’?”
顾笙…他没有,他不是。
当时情况是他被那啥懵了……被李修远诱哄说的,真不是个人主观意愿。
“你!”顾笙抄起路边野花砸过去,却被李修远接个正着,别在他鬓边,“鲜花赠美人。”
斜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纠缠着倒在青绿的稻田里。
远处传来悠扬的牧笛声,混着晚风送来几句零散的对话:
“笙哥儿说的堆肥坑,俺明日就挖!”
“俺家还有半袋黄豆,正好按他说的沤肥”
李修远听着这些议论,忽然将顾笙的手攥得更紧。
他的夫郎是颗明珠,如今,越来越多的人终于看到这颗璀璨的珠宝。
但幸好,这颗明珠如今是他的,——而他,甘愿做托住明珠的锦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