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用什么换的?”
“肉干。”
说话的兽人迟疑起来,顾篱说:“只用了一点肉干,下次也可以去换。”
怕伤口感染,接下来几天,顾篱都密切关照猪的伤势,喂猪的草料里加了干的蒲公英、薄荷帮它消炎杀菌。
不知道是切掉蛋蛋确实有用,还是怕了顾篱,猪的攻击意图确实降低很多,顾篱一个人过去它也不会蠢蠢欲动。
现在猪圈里大部分地方都是给猪的,公兔子在小兔出生之后就被单独隔离,母兔子和小兔一起生活,小兔子慢慢长大活动空间有点不够用,顾篱准备造几个木笼子立体喂养。
两层木笼子之前肯定要有实心的隔离板,不然上层排泄物落到下层也太恶心了,还得考虑兔子卡脚的问题,木栅栏缝隙太大,可以垫一层藤条编织的垫子。
顾篱会编藤条,木工做得不怎么样,阿父比较擅长这个,不过松崖出去狩猎了。
狩猎队目标明确,是一个大湖边的圣水牛群,大湖据说在领地边缘,圣水牛常年生活在那边,顾篱有记忆以来,每年冬天来临之前,山君都会带人去狩猎,每年也都稳定地带回来一两头。
这次也一样,四天后狩猎队带回来一头已经分解的圣水牛。
圣水牛体型庞大,一头牛堆在山洞口比得上十几只羊,圣水牛是群居动物,狩猎不是件容易的事,有好几个兽人受伤,万幸都不严重。
狩猎队回来的第二天,天色就阴沉下来,顾篱怕一会儿下雨干活不方便,起床就去清理猪圈给兔子和猪喂食。
最近北阳和松原有空就帮他去打草,草料囤了几捆,都堆在猪圈里,喂的时候拆一包就行。
他本来打算喂完再去打点草的,但是错估了天气,一通忙活下来非但没有暖和起来,反而冻得鼻涕都出来了,不敢再在外面呆,跑回山洞蹲在火塘边搓手。
“好冷啊,怎么比昨天冷那么多。”
“可能要下雪。”红叶原本今天要去采集,也没去,给他一颗烤熟的芋头。
顾篱摆手拒绝了,捧着碗喝热水,半碗水喝下去才暖和过来,找了两片提前切好的干姜扔进水里泡着。
“阿父阿兄呢?”
红叶往火塘里加了点柴:“你不是说要做笼子?他们去搬木头了。”
顾篱站起来:“出去了吗?太冷了,我去喊他们回来。”
“没出去,在大山洞里挑,你别去,先暖暖。”
顾篱又坐下来,开口刚想说话就连着打了四个喷嚏,红叶摸摸他的手,又摸摸他的额头,表情凝重,顾篱别开头:“没事的阿母,我喝点姜汤就好了。”
红叶往他的姜汤里面又加了葱,顾篱呲了呲牙,一口喝完,红叶还不放心,给他重新铺了床,加了兽皮把他塞进被窝里。
等到松原回来,她又破天荒地叫松原变成兽形去给顾篱取暖。
顾篱都笑了:“真的没事阿母,没有着凉。”
红叶不跟他笑:“你忘了上次下雪发热了?躺着。”
红叶说的是春天的事,天气暖和起来之后顾篱把最厚的兽皮衣清理干净收好了,没想到倒春寒还带下雪的,只穿了件兔皮拼起来衣服,着凉发烧了。
红叶硬让他躺了几天,解决生理问题都不放他出山洞的,顾篱想起来也有点后怕,不敢造次,乖乖躺在石床上,祈祷千万不要感冒。
家里最厚最软的兽皮在顾篱床上,松原乐得躺,团成一团压在顾篱被子上,顾篱动动腿给他让出位置,盯着他毛茸茸的背坚持了没一会儿就伸出罪恶的手。
从头到尾摸了两把,嗓子又夹起来了:“我给你梳毛好不好?”
松崖看他们互动笑着问:“篱,笼子要做多大?”
顾篱环视一周,找到参照物:“比我半个床再短一点,长就,我一条胳膊那么长。”
松崖问完就开始做,红叶在石锅里捣橡子,顾篱给松原梳毛梳到红叶都看不下去:“再梳要秃了。”
顾篱只好停手,但是实在无聊,坐了没一会儿又让松原用爪子帮他勾线,他分线团。
一边使唤松原,一边小心翼翼地觑了阿母一眼。
这次红叶倒没说什么。
下午天上就开始飘雪花,顾篱听到外面有人喊下雪的时候愣了一下,真的下雪了?
他回头看石壁上的简易日历,确定今年下雪比去年早了差不多半个月。
松崖不用日历也能感觉到:“狩猎时间比从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