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隧一边被拖拽着,一边疯疯癫癫地喊着。
“没有我的允许,康城他怎么敢死!没有我的允许!!”
“康雅!!康雅!”
叶隧的神经经受了很大的刺激似的,双眸不停在血红之中泛起暗涌。
他冥冥中,似乎是在门口看见了康雅,但又不怎么像的样子。
因为康雅一把拉开了头顶的假发,用手背擦拭去了面部的彩妆。
露出康城那一张明媚阳光的笑脸。
“康康城城城”
叶隧的声音变得如泣如诉,人也似乎没有那么充满暴戾的气息,而是换了一副极其委屈的样子。
“城城”
叶隧连嘴唇也失去了温度,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
他踉跄着想要挣脱保镖们的拉扯,结果只是徒劳,双腿双膝被撞得生疼,发出沉闷的声响,但他顾不上这些,只是死死盯着眼前虚离的人影。
康城轻轻歪头,声音如春日的微风般和煦:“叶隧,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他伸出手,想要抚摸某人憔悴的脸颊。
但是一个瞬间,康城似乎改了主意,并没有将手伸出来,而是紧紧地收敛了起来。
“为什么不愿意碰触我……”叶隧咬碎了牙齿,不停地从嘴角冒血,双手胡乱地抓着地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眼神变得癫狂又绝望,泪水混着雨水从脸上滑落,“你明明就在这里!为什么不愿意碰我!”
他开始疯狂地捶打着地面,指甲缝里渗出血珠,却浑然不觉。
康城对他露出一点意味不明的表情,最终没有做最后的告别,转身离开,虚离的身影也开始变得模糊。
叶隧惊恐地大喊:“别走!求你别走!”
他在与保镖们的扭拒中,额头重重磕在台阶上。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滴落在白色大理石上,开出一朵朵妖冶的花。
可叶隧顾不上疼痛,居然爬起来想要追逐那道即将消散的身影。
但是被其他保镖死死摁住。
“城城!你不要死!我错了!我早已经爱上你了!你不要走!”叶隧的声音撕心裂肺,在空旷的别墅里回荡。
听从叶老爷子的指使,保镖们将叶隧送去了一处隐秘的神经病院,那里也算是谁家的一处产业。
叶隧被强制性地注射了镇静剂,身体逐渐软绵无力,只能任由医护人员摆布。
他被关进了一间单调而冷清的病房,四周是白色的墙壁和铁窗,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
可他的嘴里始终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城城,城城。”
负责接管他的护士不禁叹了口气,与另外一个护士交流道。
“怎么最近关进来的都是大帅哥,而且还都是痴情种。”
对面的护士手里也接管了另外一个疯疯癫癫的病患。
那个病患原本是龙城陆家的少爷,不知怎么发了疯,也是被家里像弃子一般丢到这里来的。
好像叫做……陆云辰。
小护士每天都听他喊着“白梵,白梵,你小心一点,不要摔倒了,你怀咱们的孩子,要小心一点啊。”
这下子好了,这对病友还挺登对。
“啊!”白梵被梦中的场景吓了一跳,整个人汗流浃背的样子,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他梦见陆云辰拿着刀,一刀子捅进了枫澄的心脏,枫澄还回头叫他快跑,不要回来。
这个梦委实太真切了,以至于白梵像是被人掐死了喉管,半天喘不过气来。
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躺在卧室的小床上,宝贝儿子正在旁边的小床上呼呼大睡。
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洒在地板上,一片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