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想不明白他究竟为什么会疯,曾经最爱他的那个人早已经变成一抔黄土,永远不会干扰到他的生活才对啊。
书上说,是因为他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终于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对付清元那份被压抑已久的情感;书上还说,是因为他在漫长的岁月里,始终无法释怀那段与付清元纠缠不清的过往。
郁瑟看了眼他这种情况,大概是没有必要再救了,对付博雅言道,“祝你好好地活到七十岁,一定。”
郁瑟冲他比划了一个小手指的手势,转身对一直冷眼旁观的慕酌月道,“给我地址,我自己一个人去。”
慕酌月为了讨得郁瑟的欢欣,正是需要这个最为关键的时机作为跳板的。
“郁医生,是发生了什么特别危险的事情吗?你的脸色看起来特别不妙。”
“来吧,我亲自带你过去,好歹我身边的人多,关键时刻给你搭一把手。”
郁瑟立刻感激道,“那就有劳了,慕先生。”
两人的出场便是乘风携月般引人侧目,即使离去,也如同流星划过夜空,留下一抹绚烂而短暂的轨迹。
付博雅立刻陷入某种不自觉的沉思之中,随后,开始用目光仔细打量着宴会内的每一个角落。
其实他早已经注意到了一点异常。
被柳家认回去快一年时间的付清元,确实没有在生日宴会中出现的痕迹。
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
难道!!。
付清元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暂时登记的破烂小宾馆,因为他的腹部剧痛得快要死了,一点往前走的动力都没有。
付清元不是不想去医院,只是他现在的状态极其不好。
是的,他的求生意识正在逐渐消亡,包括对肚子里的小生命,也失去所有的期待和留恋。
他蜷缩在泛黄的床单上,双手紧紧捂住腹部,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滑落,滴落在床单上,瞬间被吸收,留下一片片深色的痕迹。
原本,今夜付清元是回过一次柳家的。
然而,柳家的管家将他阻拦在门外,看他一脸倒霉鬼的模样,更是趾高气扬地叫他快滚。
这个家现在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所了。
管家问他,“你舔着脸来,有给小少爷准备生辰礼物吗?”
“没有的话就滚吧,瞧你这副寒酸的模样,即使老爷夫人看了,也只会觉得晦气!”
“小少爷一点也不喜欢你,你在这里出现,只会叫一家人不痛快。”
“还不快夹着尾巴滚?!”
付清元并没有尾巴,他今天突然回来,也只是想豁出一点颜面,求求亲生父母帮他一把。
他害怕,他真的好害怕。
即使已经做了几个月的准备,但是真得要从肚子里面生出一个孩子来。
他也真的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只是想请父母给他一点帮助,或者帮他找个可以生孩子的医院,叫他能顺利地生下这个孩子来。
他一个人,真的是不行的!
付清元又偷偷给付博雅打了电话。
接听倒是接听了。
不过是付博雅的经纪人接听的,对方劝他要识相一点,不要总是打扰付博雅,说付博雅现在正是事业发展的关键时期,不能受到任何负面新闻的影响。
付清元握着手机,手指微微颤抖,他明白自己的请求是多么地不合时宜,但他真的没有办法了。
现在,他的全部希望落空了。
现实总是那么残酷,他的亲生父母嫌弃他,他曾经务必信赖的哥哥远离他。
或许,他就不该出现在这些人的面前。
包括这个不被任何人所欢迎的孩子。
剧烈的疼痛让付清元几乎无法思考,只能本能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