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瑟的嘴唇隐藏在衣袖之下,眼神底激荡的热潮缓慢地封上一层寒冰。
“我们俩想要获得的东西,从始至终都不一样。”
“我更加不会允许,自己去做任何人的替身。”
一连串的否决,瞬间冲击了枫音尘的内心壁垒。
尤其是一句“替身”,直接刺向了他的敏感神经。
枫音尘不停搜索起记忆的每一个角落,寻找自己潜移默化之间露出马脚的地方。
郁医生的感知力和判断力实在敏锐至极。
以至于枫音尘想说一句不是的,反倒被对方眼神底的寒冰冻住了所有言语,只能眼睁睁看着郁瑟再次扭转过头去,一步一步地远离自己。
他的言谈举止显得那么决绝,仿佛两人之间已经隔了千山万水。
郁瑟最后说了一句话,来作为这段闹剧的结尾。
他说,“你好好开车,我需要冷静一下。”而后就不再理睬枫音尘,更不会听取对方的任何一句解释。
这是彻底被讨厌了吗?
枫音尘将郁瑟平安地送回慈康医院,郁瑟下车关门,连一句话,或者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枫音尘又开始难过了,回到家之后,整个人的情绪都不对劲,从而导致枫家所有人看见他的瞬间,都觉得这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而是不知从哪里爬出来的阴森森的艳鬼。
这个世界成了他一个人的恨海情天。
枫羽晚上归家的早,不是他想回来的,而是他实在受不了了,逃回来的。
自从开过一次荤之后,每次去探望时,石头最后总能使用各种手段给他推倒。
无论是床上、沙发间、浴室里、走廊中央,餐桌上。
枫羽不知道哪里来的十几个安全套,几乎在一周时间里全部使用完了。
若不是他暂时还能控制得了对方,这几十个东西原本两天就会告罄的。
枫羽也确实不想总是放纵对方的,可是偏偏很奇怪,只要做了一次之后,石头就能依稀想起一点被遗忘的线索。
例如,石头说,他似乎想起自己的姓很特殊,绝对不是张王李赵这种大姓氏。
枫羽就跟他又连续做了几次,给人吃得美滋滋的,两人摊在浴缸里时,枫羽还用手机调出了百家姓,叫石头指认哪一个最有感觉。
石头说,“不然我干脆就姓石吧?若是跟着哥一个姓也很好。”
枫羽立刻知道自己凭白地牺牲自我,被人骗吃骗喝了,气得从石头身上起来,又被人揽住腰,重重地摁了回去
枫羽的发丝到现在为止还带着一点湿气,浑身的气味更是复杂,感觉整个人都像是被腌过味儿了,一点也不是单纯干净的气味。
他正沿着石子铺成的路往屋内走,迎面遇见着着急急跑过来的白梵。
枫羽扶了一把压得有点变形的金丝眼镜,问他,“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白梵看见他,立刻拉住二少爷的手,结结巴巴道,“你去哪里了?家主正在四处找你呢。”
枫羽应该早已习惯了被枫音尘训诫,此刻听见对方找自己,难免有点发怵,但面上不显,只是道,“我这就过去。”
白梵拉住他的手不松开,言道,“家主今天的情绪很对劲儿,我觉得你不然去别处躲一躲?”
关于看人脸色这件事,白梵相当有话语权,当初陆云辰只要一不顺心,就会牵出家里养的藏獒。
白梵清楚记得,自己当初被那只藏獒追得绕着整个宅子跑的惨状,至今腿肚子还发软。
他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仿佛还能感受到当初那惊心动魄的追逐,于是对枫羽道,“你要小心,我觉得这次家主真得很生气。”
枫羽闻言,嘴角微微抽搐,心底是很害怕的,但他轻轻拍了拍白梵的肩膀,示意他放宽心,“没事的,我去去就回。”
思考了一下,“你能不能帮我给大哥去一通电话,叫他来救我。”
白梵拿了手机号码,很讲义气地点了点头。
说完,枫羽便迈开步子,往枫音尘所在的方向走去。白梵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二少爷这次能平安度过家主的怒火。
枫音尘坐在他最喜欢的那间玻璃房内,上一次他狠狠抽了枫澄两鞭子,也是在同样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