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竟有这样一段奇缘,盛锦水嘴角噙着笑,由衷为他们高兴。
恩科过后,中州逐渐沉寂下来。
而停留许久的商队也到了启程的时候,今次从奕州带来的香丸绒花等物被哄抢一光,让盛安云赚得是盆满钵满。
他手上宽裕,又采买了些在其他地界难心的货品,连不老春的胭脂香泽也带了好几箱。
等盛安云离开,不只是盛安洄,连盛锦水都消沉了几日。
究其原因,还是想家闹的。
不过与新帝的赌约仍在,沮丧过后她很快重新振作,将心思都放在了胭脂香泽的研制上。
这日,苏合送来不老春的账册,翻过之后盛锦水心中惊讶。
“怎比上月还多了三成利?”
状元郎打马游街,只接了从不老春掷下的锦帕。这样的新鲜事自然引来了好事者,来的人多了,不老春的买卖也水涨船高。
也就是后来刘玉青上了林家提亲,对此好奇的人才逐渐散去。
而今又比上月多了三成利,不怪盛锦水诧异不解。
苏合笑笑,回道:“不知从哪传出的消息,说是陛下要选秀充盈后宫。不止是咱们,眼下但凡买卖胭脂水粉、布料成衣的铺子都比上月热闹。”
“选秀?”听她提及,盛锦水歪着脑袋思索片刻,“南山好似是与我说过,不过那时我的心思都在恩科上,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铺子买卖兴隆本该高兴,可却是因着选秀,想到萧南山,她又高兴不起来了。
第193章第193章山雨欲来
只要还未下旨,选秀之事就是捕风捉影,不过私下传扬,不曾摆到台面上来。
而在选秀之前,倒是先出了件震惊朝野的大事,且此事还与恩科有关。
殿试那日,御前失仪的虞大人被下了狱。
新帝命心腹暗中调查,没成想拔出萝卜带出泥,越是往下探查越是心惊。
本届恩科有萧士铭坐镇,倒没多少猫腻,可早些时候的就多了。
得到密报的新帝震怒,直接将此事在朝上捅了出来,当下被带走下狱的官员就有一小半。
下朝之后,萧士铭在府中长吁短叹,只觉过刚易折,新帝想要肃清朝堂也该需徐徐图之,免得狗急跳墙再生波折。
可惜新帝主意已定,不论萧士铭如何劝说都不肯松口,还因此斥责了他几句。
事后新帝倒是赏了不少东西以示安抚,可对彻查科举舞弊之事仍不改初衷。
几日过后,不只朝上一片肃杀,就连民间都人心惶惶。
新帝怒意未消,选秀之事自然也就搁置了下来。
又过半月,天气渐凉,中州城里因此事掀起的波澜才算是平息,百姓们也继续过着寻常日子。
今夜起风,吹得院中茉莉簌簌作响。
盘过不老春近日账目,盛锦水和萧南山早早安寝。
夜半时,外间电闪雷鸣,震得两人从睡梦中醒转过来。
豆大的雨珠砸得门窗哐哐作响,盛锦水摸到枕边无人,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
“南山?”夜色里,她看得不甚清楚,只能出声唤人。
片刻后,木门吱呀响一声,被人从外推了进来。
门外,寸心举着烛台,在前为萧南山照亮。
“阿锦,你醒了。”萧南山快步走到床边,见盛锦水衣衫单薄,随手取了架子上的外袍给她披上。
“你去哪了?”盛锦水好奇,借着微弱的烛火见他穿戴整齐,衣角则留有被雨水打湿的痕迹。
他静默片刻,回道:“风雨太大,我去瞧了一眼,现下无事,阿锦只管安眠。”
此时盛锦水清醒了些,困意散去后立即觉察出了不对,正要追问,外边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这回来的竟是梁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