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锦水习惯了自己拿主意,不过面对关心,她还是点头道了声好。
沈行喻开口时,沈维楠一直静静听着,他向来稳重,在沈行喻让盛锦水遇到难处去找萧南山时,他本该出声阻止。
可不怎的,最终选择了沉默。
交待好琐事,沈行喻和沈维楠上了马车,盛锦水和萧南山则静静站在一处,目送马车离开。
今日过后,盛锦水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铺子上,除期间去了一趟县里,再没去过其他地方。
转眼就到了花朝节这日。
云息镇的花朝节远不如中州热闹,各家各户虽也会踏青赏红,祭祀花神,但和中州游街的习惯比起来,只能算小打小闹。
不过这日,女儿家们终于不再被拘在家里,纷纷上街游玩。
平日不算热闹的南市人来人往,挂着红绸布的牌匾高悬,惹得路人流连驻足。
“这怎么又新开了家铺子,东家是谁?卖的都是什么东西?”有路人好奇,见隔壁古玩店的小二站在门外,开口问道。
六福也不嫌烦,同好奇的路人介绍,“听说卖些香丸胭脂,还有熏香,都是女儿家用的东西,我隔着铺子都能闻到香味呢。”
他与盛锦水相处不错,自然乐得给她说好话。
香丸绒花在小小的云息镇都是稀奇东西,男客们听了,想着待会儿给家中女眷们挑上一两样,女客们更是跃跃欲试。
吉时未到,门口就停下一辆马车。
看客们正奇怪,便见一身华服的小姐在丫鬟搀扶下走进铺子。
她身边的丫鬟将请柬递给春绿。
春绿接过看了一眼,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将人迎进二楼。
盛锦水这段时日对春绿颇为严苛,不仅要将所有熏香的来历、气味、做法、香方都背下来,连笑时唇角勾起的弧度都有讲究。
没日没夜地学了许多,她也终于明白对方当初挑人时
,为何特意提一句“吃得了苦”了。
不过辛苦归辛苦,收获也是巨大的。
原本还有些畏畏缩缩的春绿,在面对眼前的大场面时已经一点也不怵了。
其实也不是不怵,将贵客迎进门时她的心依旧会砰砰跳,甚至紧张得手脚发凉。
但要说的话和笑容勾起的弧度,在这几日已经深深印在她的脑海里,成为本能的一部分。
即使紧张,她依旧表现完美。
盛锦水远远看她一眼,见她还算从容,心下满意。
短短时日便要脱胎换骨,春绿没有辜负她的期待,虽然依旧生涩,但和初见时只会用冷淡遮掩自己的胆怯相比,已经好上许多。
收回目光,盛锦水再次迎来另一位手握请柬的客人。
铺子里只两个人,开张之日怕她忙不过来,寸心主和怀人动请缨。
不过两人没接触过熏香,对此并不熟悉,所以迎接贵客的重担还是压在春绿和盛锦水身上。
送出二十份请柬,转眼已经收回十五份。
盛锦水心里感激崔馨月,却对她亲临这事没抱太大希望。
眼看吉时要到了,一辆马车又缓缓停下。
成江跳下马,“盛姑娘。”
盛锦水惊讶,抬眸看从马车下来的萧南山。
他今日穿了件深色锦衣,即便在日渐回暖的春日里依旧捧着手炉。
萧南山这样的人,无论在哪都会成为焦点。
精致到夺目的眉眼,加之与生俱来的贵气,他仿佛闪耀的星辰,耀眼得让人难以生起亲近之意。
他会来是盛锦水万万没想到的。
“林公子,里面请。”她侧身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