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归嫌弃,陈梦茵在饿坏了的情况下,但凡能吃的她都来者不拒,再难吃的东西她就着蘸水勉强也能咽下去。
吃过饭,两人在附近散步消食,阴沉的天空不断飘雪下来,远离了温泉,陈梦茵总算接住了晶莹的雪花,她惊叹道:“好凉。”
谢芷柔拂去陈梦茵头顶的雪花,和她并肩走完剩下的路。
下午三点,陈梦茵坐在行李箱上面等司机过来接她们,等了大概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司机总算是来了,她不住的道歉,说是下雪了,路上有点堵车,让陈梦茵她们久等了。
陈梦茵其实没感觉自己等了很久,她还挺乐意什么事都不用做,静静和谢芷柔赏雪的。
“没事的阿姨,下雪天慢慢开比较安全嘛,我和芷柔又不急,你说是吧芷柔?”
“嗯。”
在陈梦茵和谢芷柔一唱一和之下,司机减轻了负罪感,重新露出笑容,载着她们回到湖安区。
回到家中陈梦茵来不及休息,扛着行李箱回到房间,在谢芷柔的监督下写完两篇语文作文外加一篇英语作文,她从书桌抬起头时,窗外的天空黑沉沉的,昏黄的路灯照亮了树叶,上面铺了一层薄薄的雪,反射着晶莹剔透的光。
“我们去吃火锅吧。”陈梦茵道。
谢芷柔放下手中的书,说:“好啊。”
下着雪,陈梦茵不想打车,她拿出两条围巾和谢芷柔一人系一条,手拉手漫步在临江路,鼻尖冻得通红,呼出的每一口气都是白色的。
陈梦茵感慨:“今年下雪好早。”
永淮冬天不怎么下雪,前几年冬天冻得不行,可一点冰碴子都没下,冻得一中的学生在教室里跺脚骂街。
今年十二月底就下了雪,陈梦茵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但她还挺乐呵的,脸颊被冻得通红也阻挡不了她对下雪的期盼。
“是啊。”谢芷柔呼出一团白雾,今年的雪比往年来得早,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冻得她手脚冰冷,唯有和陈梦茵十指相扣的手是热的,烫得谢芷柔心头暖烘烘的,感受不到冬天的寒冷。
火锅店到了,这个时间段里面几乎坐满了人,服务员带着她们绕了好一会儿这才在角落里找到一桌刚清走的桌子,坐下点菜。
“也不知道我爸妈上哪里潇洒去了,一条消息都没有,我都想问问她们这孩子还养吗?”菜陆续上来了,陈梦茵夹了一筷子鸭肠放进去烫,心中默默读秒,时间一到,毫不犹豫抬高手腕捞出烫好的鸭肠,一半分给谢芷柔,一半留给了自己,“趁热吃,凉了就咬不动了。”
谢芷柔蘸着陈梦茵为她调好的蘸料碟,一口一口吃掉碗里的鸭肠,“她们不养,还有我养。”
陈梦茵笑道:“那我得偷偷跟我妈通通气,让她别养了,直接把我打包送到你家去。”
“哎,你说到时候我是喊你妹妹呢还是喊你姐姐?按理来说我比你大,该叫你妹妹,但又是你养我,这辈分也是剪不断理还乱。”
谢芷柔眼神微妙,嘴角噙着笑意说道:“还有另外一种关系。”
陈梦茵肥牛也不烫了,撑着手看她:“什么关系呀?”
“你说还有什么关系呢,女——朋——友——”谢芷柔把烫好的虾滑倒在陈梦茵碗里,“等到了法定结婚的年龄,也许你不介意再换另外一种关系。”
陈梦茵猛地拍桌子,站起来飞快道:“我愿意!”
周围吃火锅的人被她这一嗓子喊得侧目过来,不明白两个小女孩吃个火锅在热血什么,纷纷投来想吃瓜的眼神。
陈梦茵捂住嘴巴坐下来,朝谢芷柔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讪笑,双手合十低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虾滑要凉了。”谢芷柔对外界的眼光毫不在意,只关心陈梦茵还没吃她烫好的虾滑,“我很高兴你没有拒绝我。”
陈梦茵吃着虾滑,笑得眉眼弯弯:“我可以把这个当做是求婚吗?”
“不行。”谢芷柔说:“少了戒指不算。”
陈梦茵放下筷子气鼓鼓道:“谢同学你知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你错过了向陈梦茵陈女士求婚的机会!太不懂得珍惜了。”
谢芷柔夹了一筷陈梦茵最喜欢的千层肚,眼神认真的看她:“我更想捧着鲜花和戒指向你求婚。”
“太犯规了你……”陈梦茵被她的眼神烫了一下,红着脸吃谢芷柔投喂过来的千层肚,“那我可等着你的鲜花和戒指了,太丑了我可不答应。”
谢芷柔笑笑:“好,送到你满意为止。”
“这还差不多。”陈梦茵喜滋滋道。
一顿火锅吃得两人蜜里调油,脸颊红扑扑的,心情甚是愉悦。
“明天还要上课,提前买点面包吧,到了冬天饿得好快啊。”刚吃完火锅陈梦茵浑身都是烫的,出门前戴的围巾被她挂在手腕上,走路晃来晃去的。
谢芷柔怕冷,规规矩矩戴着围巾,刚走出温暖的火锅店迎面便是一阵刺骨的寒风,她缩起脖子,下半张脸藏在围巾里,眉头紧锁。
陈梦茵见状拿起自己的围巾披在谢芷柔肩膀上,双手搓着谢芷柔好不容易有点温度的手说:“大意了,应该带顶帽子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