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住了她的下巴,紧紧的,她感觉到了疼:“随你,只要你遵守承诺。”
“承诺?”呵,他的承诺是对鸢歌说的。面前的这个女人又算是什么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他就让她看看她如今的模样,再怎么高贵的公主?帝姬?还不是在他身下摇尾乞怜,“你当我傻?会被你玩的团团转?我方新艾要是连面前的人是谁都分辨不出来,那也就不配活到现在了。”
“什么?!”静和瞪大了双眼!难道,他早就认出她来了?所以他说的那些话……果然是在故意羞辱她!
方新艾只是起了身点上了烛火。在看到是红烛的时候皱了皱眉头。
扯过了一旁的铜镜,又揽过静和的肩,偏过她的脸,强迫她去看镜子里面的自己的模样。一时间反射过的强光让她迷糊了眼,却仍旧清晰的看到了镜子里衣衫不整的自己……简直是不堪入目。
她使劲想要转过头去,不想再看。他却不肯放过她。
“我该叫你什么?九公主,还是静和?你恨我?恨我什么?是我叫你来的?说到底,还不是你自己犯贱?上赶着来让我碰?你就这么缺男人吗?不过,你贵为公主想要什么样的男人都可以……说不定,早就养了好几个面首供你享乐……”
静和气急了,反手就是一个大耳瓜子将他打懵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她会挣脱他,镜子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就像她的心一样,也被践踏成粉碎。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她想过最差的结果莫过于相忘于江湖。却没想到这个过程赐予的疼痛,不吝于碎骨重塑。
“我静和,只被你一个男人碰过。”她冷冷的说着,眼角有泪划过。
他突然有些无措……刚才,似乎是一下子说错了很多话。那又怎么样?
“你不信?”她这样说着,有种深深的疲惫跟无力感。怎么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想要的爱情,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你怎么样都跟我无关。我从头到尾都只答应了鸢歌……”她不是想白piao么?他什么时候变的那么廉价了?呵……所以,到这个时候了,他到底在生什么气?他自己也弄不懂自己了。
白piao的事?还是面首的事?还是气她只拿他当面首看待?他真的喜欢她?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事……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运送粮草到山海关去?就当是暂时找你借的,以后国库充裕起来就会还你,连利息一起。”她也终于冷静了下来,原本就是为了粮草的事,就算她跟他不可能了,至少……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也希望他能帮她一把。
可他却不淡定了,所以:“你今天过来从头到尾都只是为了粮草?!是不是?!”
她见他怒气冲冲的模样,突然有些懵。他不是应该生气她放走了鸢歌,并且代替了她吗?现在这样又是在气什么?却也只得呐呐的说道:“不然呢?”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只是看她的模样,越发的气不打一处来,将她再次扑倒。
“等一下!你在做什么?!放开我!”她不停的挣扎着,现在的她根本不想再被他碰了,再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牵扯。明明知道他们不可能了,她又怎么会再将自尊扔给他践踏!
挣脱不能的那一刻她悲
凉感阵阵上涌,不该是这样子的……虽然她向来知道,她费尽心思的求而不得,不过是旁人的唾手可得,可偏偏她就是不甘心,当这种不甘心化为了执念后,首先受到践踏的便是她的尊严,她的自尊,她身为一国公主的骄傲!
她想要的感情不该是这样的!怎么会闹到如此地步?她爱的,真的是眼前这般的人吗?背地里竟是这样丑陋的嘴脸。
有股莫名的自厌情绪疯狂的上涌……看上这样的人的她……如今的她也很不堪吧?明明已经将自己的自尊底线原则和坚持踩到谷底了,却……为什么心里还是会有希冀呢?还是那样的放不下,那样的痛……明明这一刻发现了对面这人是如此的肮脏,她还是在内心一直为他找借口和理由……
也许是因为他刚喝过酒……谁没有这样的时候呢?他不过是太爱鸢歌了吧……就如她这般爱他。可是,双方都清楚的知道,这样的感情是不健康和扭曲的。
她拼命地挣扎着,却在听到他的话后认命的闭上了眼。
“你不是想要粮草吗?行啊!服侍我一个月……呵,用三百万石粮食换一国公主的一个月……啧啧……这是我方某生平做的最亏的一笔买卖了。”他只是嘲讽着说道。
静和想着,怎么样都行吧……只要熬过一个月……可是,她却发现自己真的是太过天真了。鸢歌说的对,喜欢什么人不好呢?为什么她偏偏要寻死?
当被撕裂成两半的痛楚传来时,她才知道,原来,现在才是真正屈辱的开始。她曾经有多想当他的女人,现在就有多恨他。
听见他那些不堪的话语,混合着毫不怜惜的冲撞。撞碎的,不止是她的自尊,还有她对他那么多年的爱意。她甚至觉得……这么多年来,她都像一个笑话。呵……是啊,她还真是廉价,只不过为了三百万石的粮食便将自己给卖了。
原来她在他的心里,一文不值。
她甚至难过的连哭都哭不出来,只是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虽然她知道这样并不能挽回一丁点的自尊,但是她想让自己能好受些。嘴唇被咬破,有鲜血流了出来。
他看见她的这副模样,被他碰,就这般的屈辱吗?只不过是顿了顿,便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
这一夜,难熬的不止是静和,还有鸢歌跟林铮。
鸢歌在去往山海关的路上,遭到了殷旭派去的亲卫的拦堵,最后是跳进了河里,被湍急的河水冲走,生死不知。
而林铮,则是被囚禁着。
任谁都不会想到,从头到尾,五皇子才是那个最大的赢家。根本没有所谓的外敌,那些全部都是假象。
事实上,那是五皇子训练的海军,整个山海关都被他把控着。朝廷的三百万石粮食就是被他截了下来。他等的就是这一刻,有名正言顺的叛乱的理由。到时候里应外合,杀父皇个措手不及。
有方新艾送粮更好!当丰富他的私库了!到时候随意打几仗,就当是练兵,然后再传个捷报。一路收编扩充军队,等这批人过了明路。再让他父皇帮他养海军……哈哈,想想还真是让人热血沸腾。
萧靖是皇帝的人,五皇子从一开始就知道。因为大理寺少卿,这个一直没出现的人,他林铮的副手,原来一直是五皇子的谋臣。而萧靖正是大理石少卿的义兄,两人拜过把子同生共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