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实证明梁明是脑补过头了。
林铮只是在向鸢歌询问,关于方新艾这个人的一些事情。
“梁大人,不知道我们的人手在逮捕了何尚书后,能不能空出些人来,帮我去查一个人?”
梁明一看这是要谈正事了,立马正襟危坐:“下官本就归属于大理寺,原本就是您手底下的人,林大人何须这般客气?随意差遣便是。是什么人?”
“得了,你也别跟我打官腔,我说的是今上分配给你办私事的人。”林铮没有听到梁明立刻拒绝,便知道这事有门,“是个叫方新艾的人。”
梁明听见这个名字立马皱了皱眉头:“可是……鸢歌姑娘认识的那位方公子?”
“你是怎么知道……哦,对了,当初你们在抓鸢歌进皇宫的时候曾经调查过她。那你可知道,他如今是什么身份?”听鸢歌描述之前的情形,这方新艾与朝堂肯定也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如果是那人的资料……明日我便派人将与他相关的资料拿去给您过目。不瞒林大人,梁某也一直在暗查此人。”
气氛有些沉闷,鸢歌被炭火烤出了几分汗意,听见外头有咔哒的动静,开了车窗。
原来是下雪了,满目的雪白,煞是好看。很快,她的父亲就能够沉冤得雪了!
第59章第五十九章祸水东引这方新艾是……
林铮感受着冷风来袭,只是心里想着,她还是那般调皮,要是得了风寒怎么办?却又不忍心扰了她的兴致。
而在皇宫的某处偏僻的院落,却又是另一种氛围。
屋外的雪景再怎么美,都动摇不了屋内的肃杀之气。寒风凛冽,倒是平添了几分萧索与凉意。
“草民,无可辩驳。”屋子里面的两人,一人伏跪着以头磕地,看不清模样,却风骨尽显。
上首的人身着红袍常服,正端起一旁的茶盏,揭开盖,上方冒出滚滚热气,吹了几口气正待入口,听闻此言。将茶盖盖回。沉吟着,捏紧茶座,像是要强忍某种怒气。想要把茶盏放回桌上,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将手中的茶盏整个向着地上那人的头上砸去!
下方的人被砸破了头,水花四溅!被烫个正着。却只是捏紧了拳头纹丝不动。
“无可辩驳?!你是该死!!”上首的人砸了一下,仍旧不解气,将一旁的佩刀
抽了出来,猛的向地上的人斩去!
正值千钧一发之际。
“草民,恭喜殿下,贺喜殿下!”下首的人丝毫不见惊慌的说道。
剑锋悬在那人的头上,有风飞过,带走了几根长发。看来,上首的人,是真的想要这人的性命!而不是装腔作势。
也罢,就听听这垂死之言,五皇子这样想着,却没有挪开佩剑:“呵,你倒是说说?何喜之有?本宫之前想要拉拢这林大人,是你说,这林铮一向忠耿,不如除掉他,再换咱们自己的人上位,你选了那礼部侍郎。结果呢?本宫是一点好处都没捞到不说,还让父皇对我们这些做儿子的生了疑!
是你发现那礼部侍郎借着职务便利,与西域人多有往来,继而发现何尚书是西域人,你拿捏着这些把柄,让他们成为我们的手中刀,本宫还想着重赏你,紧接着你又将这些重要的情报告诉给了吕齐,故意让他打草惊蛇,是何居心?你说你是想将这一池水搅浑,这我可以理解,但是你最近越发的肆无忌惮了!
你当本宫是瞎子还是聋子?看不到你的所作所为?你先前怂恿本宫去碰那鸦片,说可以嫁祸给太子跟六弟,除掉他们,本宫便再无阻碍,但是你竟然将本宫手中最重要的大将漕运总督萧靖当做弃子!
你知不知道他是本宫耗费了多少心力,才打进太子旗下的暗桩?这些年要不是萧靖,本宫根本就不可能有那么多的资源势力!你竟是要让本宫当个忘恩负义之辈吗?
就算你是皇商之首又如何?本宫这里,也容你不得!要不是本宫无意间发现,竟然是你匿名通知那梁明去那城西码头,还不知道要被你诓骗到何时!你究竟是谁的人?
先前你说你故意投靠太子,实则是为本宫铺路,现在看来,你根本从一开始就是太子的人吧?将本宫的人全部拉下马,这样太子跟六弟就可以不废摧毁之力除掉一大劲敌!真真是好手段!从前倒是我小看了你!你说本宫说的对不对?新任皇商之首方公子!”
本来五皇子是怒气腾腾的,说完这些话,突然觉得自己挺可笑的。他本以为自己能驾驭下方的人,却越说越觉得自己是个笑话,被诓骗的团团转还在做继位的春秋大梦。这些还只是他查到的,在他没查到的地方,这方新艾究竟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你不科举,当个权臣倒是可惜了,你这一身的阴谋诡计,由后宅入手,你都能将朝堂搅个天翻地覆,六部里头,四部都被你拉下水,接下来你还想拉下何人入水?”
五皇子说着,越发觉得索然无味,罢了,也别脏了自己的手,便将佩剑重新插回了剑鞘:“来人!”
“慢着!殿下!可否容草民辩驳一番?”方新艾终于是抬起了头,头被砸破了,有些许狼狈,鲜血滴下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却仍旧是不卑不亢的神情。
五皇子坐回了原位,重新斟了杯茶给自己满上,终于是喝进了嘴里,才感觉心里舒坦了些:“适才不是你自己对本宫说,无可辩驳的吗?”
“对于草民的所作所为,草民无可辩驳,因为本就是事实。但五殿下说草民是为了太子殿下才做的那些事,草民却是觉得甚是冤枉!所以恳请五殿下,容臣解释一番。草民对五殿下绝对是忠心耿耿别无二心!”
五皇子只是摇头嗤笑:“那好你就说说看,免得叫旁人说本宫不通情理。”
“草民这里有漕运总督萧大人与六皇子的书信往来,请五殿下过目。”说着,方新艾便恭敬的起身,将怀中的书信呈了上去。
五皇子接过手,因为一直被揣在怀里,这叠信上带着暖意,他将其打开看了好半响,细细的分辨字迹,眉头却是越皱越紧,心里凉了半截:“好一个萧靖!明面上听从于本宫,私底下却对太子俯首称臣!”
“萧大人只是左右逢源而已。他两边都投靠两面都不得罪,这样,不管最后谁坐上那个位置,他都是功臣。如果是太子失势,他就将那鸦片的罪名推给太子,如果是您失势,他便会落井下石。草民正是知道了这一点,才会将他当成弃子。”
“那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本宫?”五皇子仍旧半信半疑道。
“正是因为您不知情才能在太子殿下和萧大人面前不露破绽。不过,现在草民要告诉您一切。因为,这场棋,咱们已经下到了尾声,是到了可以收网的时候了!”方新艾只是笑了笑,胸有成竹的模样,“那林铮又算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