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眼瞅着青桑王急火攻心,昏厥了过去,那万骑长慌忙扶住他,掐他的人中。
几十息后,青桑王又睁开了眼,魂不守舍道:“快快快,派人请求怯薛长驰援,多派一些,让他们分道东去,务必小心,不要再被截杀了!”
“还有,迎战!传令大军,迎战赵家军!”
看这形势,阿儿察和十万大军很有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
前不久渡河的两万兵马又被屠戮殆尽,北上的三万兵马又被打得丢盔弃甲。
自他统兵以来,何曾输得这么惨过?
很明显,他中计了!
而且中的还是连环计!
对方步步为营,从放任他派兵截断粮草开始,就在一点点引他上钩。
设伏陉山和具茨山只是早期收割。
截杀斥候,断他耳目,又利用他关心则乱,分兵渡河和北上,再痛下狠手则是继续剪他羽翼。
现在才是最要命的时候。
对方想要的是他的命,还有剩下的这些兵马的命!
纵观天下间,拥有这等能耐和谋略的还有谁?
唯有那赵安啊!
他很有可能迷惑了所有人……
若是不能渡过此劫,留给驻守在中原的鞑靼大军的时间,怕是不多了!
“报!”
几个斥候哭丧着脸冲来道:“王爷,王爷,南边,又发现了一路赵家军,正在快速冲来!”
“……”
听到这消息,青桑王一把揪住胸口,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一不做,二不休。
赵安摆明了是要快刀斩乱麻,一举吃掉他啊!
来自南方的这路兵马极有可能是临颍和颍阴的守军。
赵安正在竭尽全力榨取自身的兵马潜力。
两城的防守必然空虚。
若是去攻,肯定能够轻松南下。
可惜……
他没有机会了。
倘若想活命,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怯薛军身上。
“传令,往东南撤,且战且退!”
青桑王脚踩马镫,双手抓住马鞍,想要上马,试了许多次都没能成功,最终还是在一个千骑长的搀扶下才得以如愿。
身体向来硬朗的他,像是一夜之间灯尽油枯了。
“杀啊!”
两路赵家军一南一北,同时从两翼夹击。
他们都像是捕杀猎物一般,铆足了劲,拼尽了力,冲杀,冲杀,再冲杀!
没有鞑子能够阻止他们。
如果有,那么下一息便会躺在血泊里。
天似乎被无尽的鲜血给唤醒了,迅速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