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过后的两周在相安无事中度过。
“游哥,你看小鹎是不是长大了?”魏丰羽埋在办公桌上,观察一蹦一蹦的红耳鹎。
雏鸟一改初见时的模样,时不时昂头歌唱,尾羽也长了许多,像一把张开的小扇子一翘一翘的。
最重要的是,雏鸟长出了短短的羽冠,魏丰羽轻轻碰了碰,怪有弹性的。
“雏鸟一般长得很快的,更别说你都照顾了两周。”游临归正在用酒精湿巾擦拭鸟笼。
“这还是我第一次碰红耳鹎的头顶这根毛,”魏丰羽来回弹雏鸟头顶长出的小羽冠,嘿嘿憨笑,“鹎鹎你的头怎么尖尖的,可爱可爱。”
游临归瞥了一眼发鸟痴的魏丰羽,对于他这种不值钱的表现感到无奈,拿起放在一旁的干净毛巾擦干净鸟笼,摆正放回原位。
他凑近小鸟,伸出指腹点了点它的喙: “你把他照顾得很好,我感觉比之前都胖乎了点。”
“oi,游哥,不能这么说!”魏丰羽听不得任何说它毛孩子圆润的话,颇有护崽的气势,“只是天气转凉,毛炸开了而已!要是真圆怎么能飞起来?”
游临归笑了,想起昨日魏丰羽给他发来的小视频:雏鸟停在窗户旁,用力扑闪着褐色翅膀,白色的小肚子像小球一样圆鼓,憨憨作态。
至于有没有飞起来,游临归只想到一句话:
努力了,但白努力了。
“好吧,”游临归也不打算和魏丰羽再辩解这一话题,在他桌上巡视一番,从笔筒里拿出一只黑色油性笔。
魏丰羽疑惑:“游哥,你要做什么?”
“嗯?”游临归反问他,“你这有A4纸吗?”
“有!”魏丰羽几乎是弹起来,三两步跑出办公室,片刻后抱着一叠未拆封的纸包回来,像献宝似的往桌上一放,“够不够?”
游临归:“……”
好迅速。
魏丰羽竖着耳朵等夸奖,却看见游临归打开油性笔,抽出一张白纸,大手一挥写下几个大字。
【内有小鸟,请勿放猫进入。】
魏丰羽说:“游哥,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魏氏投行虽然没有明确的准则是否可以携带宠物进入,但一般而言,都不可能有员工带毛孩子上班吧?
呃,他自己除外。
“这叫防范于未然,”游临归又从笔筒里拿出双面胶,撕开贴在纸张背后,递给魏丰羽,“贴在你的办公室门口,顺便再和你这一层的员工说一下,千万不要让任何四脚兽溜进来。”
过几天台风登录,雨估计会下得更大,指不定就哪只会攀岩的小猫咪为了躲雨顺着管道口爬到十二楼了呢。
虽然游临归也觉得不可能,但前天看了一个视频,就是有关小猫爬树抓鸟,猫鸟大战的传奇故事。
“哦对,还要记得关窗户,过两日有台风。”游临归又补了一句提醒,总归还是要注意点好。
魏丰羽接过纸张,端详片刻。
都说字如其人,但游临归的字却一如反常,写的是草书,笔走龙蛇,潇洒飘逸,与本人冷静自持的性格大相迳庭。
“游哥你的字真好看。”他很喜欢,又解锁了一个不一样的游临归。
“阿谀奉承就不必了吧,快去贴。”游临归对自己的字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是学生时代最让老师头疼的存在。
游临归也很头疼,为此专门买了很多字帖练习,势必要练出一手圆劲流美、方方正正的楷体出来。
可惜没成功,他能沉下心去做园艺、插花,却唯独在练字上分不出半点耐心。
总归还是他不喜欢。
“真没有,我就喜欢这种龙飞凤舞的字体。”魏丰羽贴完回来,把主位让给游临归,自己拉了一张高脚凳坐在旁边,“我爹一直说我的字太小家子气,每次让我写大点,但我觉得写大点太丑了,一点也不好看。”
“你爸爸?”游临归逗弄雏鸟的手一顿,魏丰琳不是说他们的父亲对子女的教育微乎其微吗。
“是啊。”魏丰羽左右转着椅子说,“我哥没空辅导我的时候就是我爹教我写,虽然他总是查过一遍题目,但讲得挺清楚的。”
游临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指尖抚过小鹎鸟的羽冠。
听小羽的话,魏父并不像魏丰琳口中那位‘在家庭中不管不顾’的父亲角色啊。
难道魏丰琳说的有些话并不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