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赌。
姜穆宁脑子一时混沌一团,抖着手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呼吸后起身道:“阿恪,我在这里有一个很多年没见的堂弟,叫白侑,在我们走之前,我们一起去亲手给他送请柬吧。”
“订婚的仪式上,我想邀请他。”
嵇恪习惯性答应下她的话,一双眼看着姜穆宁,感觉她好像在发抖的样子,有些不放心道:“宁宁,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生理期嘛,情绪就是会有点激动,我已经好了。”
嵇恪赶紧将刚才放去一边的热水重新递到她手边,答应道:“好,你的堂弟住在哪里?要不要提前约一下。”
姜穆宁找出一张空白请柬,坐在桌边,攥了攥发麻的掌心,展开手,提起钢笔,写下“白侑”两个字。
“不用,堂弟他身体不太好,总是在家,我们直接去就可以了。”
嵇恪看着她写下的名姓。
姓白。
看来真的是她堂弟……
……
次日,姜穆宁和嵇恪乘坐私人飞机,双双飞回国内,直接落在京市,回到了嵇家老宅。
姜缙聂婉晴夫妇和姜家老太太知道他们要回来,也提前在嵇家等姜穆宁,顺便聊聊两天后订婚宴的事情。
先前听说嵇恪从小长在寺庙里,是由和光大师抚养长大,那和光大师也就算嵇恪的半个父亲。
嵇恪十八岁出寺回到嵇家,和光大师也就四海云游去了,他们一直都没见过,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了,没想到大师会因嵇恪订婚的事情专程到京城来一趟。
两边父母早早齐坐一堂,和光大师也坐在贵宾位,一同聊着嵇恪小时候的趣事。
嵇恪和姜穆宁出现在嵇家老宅堂屋的时候。
姜穆宁的眼神穿越人群,一眼就看见坐在上首的和光大师,心中惊惧地颤了颤,视线停留在他身上抿紧唇角。
她很快又看向嵇家主位,一侧坐着嵇家老太太,另一侧坐着嵇夔……
姜穆宁看了看和光和嵇夔两个人,不着痕迹地深呼吸一口气,踏进嵇家门槛。
姜缙和聂婉晴看见女儿,当即笑着迎上去:“散心散的怎么样?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原先姜穆宁出国的时候,姜缙和聂婉晴还觉得有些不太合适,可没成想她机票都买好了。
后来紧接着就出了白家那档子事,情况乱得很,姜家夫妻俩担心宁宁知道了伤心,干脆让她在外面多待一段时间。
现在回来正好。
和白家的斗争的消息平息多了,女儿和嵇恪的订婚宴日子也要到了,夫妻俩心中说不出的高兴,连声问两个孩子在外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去哪里玩。
两个孩子和和光大师打过招呼,被两边父母家人们围着细细聊了起来。
嵇夔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忽然起身告辞,说自己有事。
姜穆宁的眼神不自觉追在他身上,在嵇夔走后,明显心不在焉了起来。
半个多小时后,也借故离开了。
和光大师目光淡淡地落在嵇恪身上,突然道:“嵇恪,你过来,我有话单独和你说两句。”
全家人脸色一变。
嵇恪脸色微微苍白,从座位上起身,还未走到和光大师的身边,就见和光大师盯着他空荡荡的手腕问道:“嵇恪,你的佛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