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霆也不动声色地将头侧过来一些。
【除了李青青,没有人有资格坐在原告席上。我……】
“我不想去。”白箐箐在心底默默回答,接着心声,开口向几人回道,“证据已经很清楚了,我没必要再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不是吗?”
敖心逸流着泪拼命点头。
转过身抱着白箐箐,嗓音哑得不像话:“谢谢你箐箐,谢谢你。”
白箐箐被敖心逸的情绪弄得莫名,被她紧紧抱在怀中,不得不迟疑地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背以作安慰。
【这伤心或者心疼都可以理解,她谢什么?】
【难道是……谢谢我好好长大了?】
敖心逸的脸颊贴着白箐箐的头发,浓密卷翘的睫毛被泪水濡湿。
听着白箐箐的清晰在她耳边响起的心声,在心里回答道:“谢谢你为青青做的一切,箐箐,真的谢谢你。”
*
白家的车队开回了盛湾,驶入白家庄园的大门,在别墅前停下。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敖心逸的心情也平复了许多,止住了哭声。
只是白箐箐在旁看着,总觉得这夫妻俩的情绪有些过于……
哀痛?
另外的车上,白家三个兄弟下车,目光都第一时间看向白箐箐,眼中情绪复杂难明。
白鹤云走到白箐箐面前,弯下腰握住她的手。
“箐箐,你想要什么,都和四哥说,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你四哥都能给你找来。”
白松旭也跟着白鹤云默默挪过来了,浑身扎了针似的扭动,嘴中微微张开一条缝,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那什么……你那节目马上要拍完了,你要是还想去录什么别的节目,或者去唱歌,去拍戏,你就跟我说,我帮你搞定。”
白箐箐对俩人点头:“嗯,我考虑一下吧。”
敖心逸在旁看着兄妹几个讲话,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回头扯了扯丈夫的袖子,红着眼道:“我们进去吧。”
二楼夫妻俩的主卧。
窗台上多了一个花瓶。
徐女士避着孩子们,敲门送进来一大捧白色菊花时,还以为夫人是要去参加葬礼。
谁知先生和夫人都换了一身黑衣,让她将捧花的花束拆了,她要将白菊放进窗台的花瓶里。
徐女士愣了愣,不知怎的就想起白箐箐房中窗台上的那一朵来。
她依言将捧花上的绸带解开,拆掉底座,忍不住问道:“夫人,可是有谁……去世了吗?”
敖心逸从床边起身,眼睛红肿得像是早就大哭过一场。
这早上出门时还没这样,短短三个小时,怎么就哭成了这样。
徐女士心中记挂着待会儿得给她找个敷贴来敷一敷眼睛,一边处理手上花束。
敖心逸从她手中接过白菊,“我来吧,这个花我得亲自插。”
徐女士便放开手,在旁边给敖心逸打下手。
敖心逸:“从明日开始,就每日清晨送新鲜的白菊到我房间来吧,还是避着点儿孩子们,别让他们看见。”
徐女士想起之前白箐箐房中的菊花也放了有一个月,此时便顺口道:“之前箐箐小姐房间的窗台上也放了一个多月的白菊。”
敖心逸手中一顿:“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不久之前,七月,”徐女士回忆道:“我记得那时候箐箐小姐不是开了场墓地算卦的直播么,后来警方的白骨尸坑案破了,给受害人迁坟重新下葬,她家人还给她重新举办了葬礼。”
“箐箐小姐也参加了,就是葬礼回来的那天早上,她带了一支白色菊花回来,问我要了个花瓶,也是放在床头的窗台上,一直养到花败了才拿下去。”
“说来那花开的时间还挺长,寻常白菊放不了那么久的时间。我那时候还在想,箐箐小姐惯不喜欢鲜花出现在房中,那一朵白菊她养得倒是很尽心。”
敖心逸眼泪滑落,一下子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