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衍的手,原来那么小,现在竟是能反包住他了。
“呃……黎彦泽……”
黎彦泽听见他突然轻声咬出自己名字,这个时候,不合适。黎彦泽下意识拿劲了,贺衍屏住呼吸,额头上的汗珠蹭在了他的脸颊上。
“这个时候别乱喊。”
“你非要这个时候教训我吗?”
黎彦泽伸手胡乱抓了几张纸,细细簌簌地,这声音也出格得很。
黎彦泽总算是不干坏事了,嗫嚅着自暴自弃地丢了一句:“会了?”
贺衍长长出了一口气。
“学会了。”
他餍足的意味明显不加遮掩。黎彦泽待不下去了,掀开被子离开。一回头看见贺衍跟着他一起来了,看着他打开水龙头冲洗,捏捏肥皂搓手。
贺衍不说话,就靠在门边看他,等他洗完手。黎彦泽转头一甩手,将水珠全甩到贺衍身上。
黎彦泽这会有点臊,思索了一会,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你都这么大了,以后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学会了以后自己做?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黎彦泽推了他一下,贺衍侧身让开门,又跟跟随宠物一样跟在他身后回房间。
黎彦泽躺床上,他也跟着躺回去。黎彦泽翻过身不看他,希望自己立刻睡着,然后一早上醒来,夜里的尴尬就像泡沫一样消失了。
贺衍看着他的脊背,静静听着他呼吸渐渐平稳,伸手捞他在怀里。
“黎彦泽……”
费良总教他要喊爸爸,关乐荣和汤复年觉得他应该喊哥哥……
但他偏偏一个称呼都不喊,一个也不认。
不是只有血缘关系才能是牢不可破,至死不休的。
黎彦泽就是黎彦泽,这三个字就是他的全部,现在等于爱人,等于家人。
他轻轻拍着黎彦泽的后背,躬身埋在他怀里嗅闻那股肥皂的清香味道。
*
黎彦泽第二天很快将这件事甩在脑后,将这件事当作是青春期贺衍的一点小尴尬事件。
毕竟贺衍表现地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看着一点没有不好意思,甚至看着心情很不错。
直到晚上休息前,半夜里,贺衍又开门走了进来。
黎彦泽认真思索了,这种行为很不好,不应该继续放纵他……
但不知怎么回事,几天晚上之后,黎彦泽竟然习惯了,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每次说着说着,最后又是帮忙去了。
“贺衍,你这样不好,哪有你这样每天都要……”
“我知道了。”贺衍一边含糊地说着,一边将汗水都蹭到了他身上。
黎彦泽叹着气往后躲,完全没注意已经滚到床边了,半边身体悬空。
贺衍看见了,猛地伸手将他捞回来。黎彦泽松了手,手指湿淋淋地按在床单上,仰面看着撑在他上方的贺衍。
今天床头开了一盏小夜灯,暖黄的灯光柔和,黎彦泽猛然看清了他。
贺衍的骨相相当优越,皮相又是标准的浓颜,可眼睛总是不带什么笑意,不爱直接看着别人的眼睛说话,总要垂下些眼睫。
但他总是喜欢躲在一边肆无忌惮地用目光看着自己,黎彦泽一直都知道,从没太在意过。
此刻他突然被这样压在这里,直直对上了他直白,炽热的目光,黎彦泽突然有种隐隐的危险感。
尤其是……此时他像个不听话的大型犬贴住主人,那个性|意|味太重的东西还释放着某种蓬勃的,带着侵略性的意味。
贺衍单手撑着床,突然伸手撩了一下他的睫毛,很轻,拨弄着玩一样。
“贺衍,你今天回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