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军部的权柄,就不是他一个学生能想象的。
他拥有强权,必要时,他下命令不需要顾及他人的感受。
永远站在保护者的位置上,另一面就意味着他永远把所有人踩在脚底下,没人能侵|犯他,冒犯他……
除非他自愿。
他自愿,所以……
贺衍掀开被子搭在他腰腹,挡住了黎彦泽的视线。
所以,他是特别的吗?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贺衍横冲直撞的青春期血气让他冲动,要拽下布料来。
“贺衍!可以了。”
贺衍猛地回神,蠢蠢欲动地想装傻,理智却让他后背出了冷汗。
他到底在做什么……
黎彦泽抓着被子盖好,无奈地看着贺衍端着水,转身快步走进了卫生间。
“小衍?生气了?”
黎彦泽叹口气。
果然关乐荣他们没说错,十七八的小孩很叛逆,很难懂的。
黎彦泽翻不了身,仰躺在床上操心着贺衍的心理健康。
一会觉得要好好谈谈,一会又觉得随他吧,又不是什么大事,都是男人。
更何况,小衍能懂什么,他的心思自己还不清楚吗?
他还不知道,卫生间,一墙之隔。
磨砂的玻璃门关住了一声压抑的低叹声。
水声哗哗,淋浴头开着,喷溅在瓷砖地面上。
黎彦泽的药有嗜睡的副作用,撑着等了好一会,实在困得要睡了,迷迷糊糊地喊了贺衍一声。
“小衍?”
半梦半醒间,似乎听见了低沉发闷的一声低喘。
黎彦泽困得已经睡着了,只觉得应当是什么错觉。
水汽弥漫,普鲁士蓝的校服上衣沾湿了贴在少年清癯有韧劲的脊骨上。
贺衍躬身坐在那里,低垂着头,湿淋淋的,黑色的裤腿也在滴水汇在瓷砖上。
他耳朵烧红着,双手支着搭在前面,水流顺着手指冲走什么,滴滴答答地从指尖漏下。
贺衍脸上有点不敢置信的神情,这种隐秘又刺激,罪恶却甘美的欢愉种在他的脑子里了。
但这却也从此给他设下了阈值,这次是听他低低的,意味不明的一声呼唤。
下次就不够了……
贺衍洗漱的表情苦大仇深,尤其是蹲在一边拿肥皂搓手。
好容易洗干净了,也换好了干衣服,贺衍却闻到手指间熟悉是肥皂清香味,和黎彦泽身上的一模一样。
甚至说,黎彦泽就是抓着这个肥皂,滑溜溜的,所以紧紧握抓着,搓着打出滑溜溜的白色腻子。
还要涂在他的皮肤上,包裹着,揉搓出泡沫来。
贺衍低头轻嗅,却想起来自己刚刚都干了什么,浑身一颤,低头苦大仇深地坐了回去,再给自己折腾热了。
贺衍带着一身凉气,很久之后才出来,他的黑发濡湿了贴在后颈脸侧,脸上的表情活像是刚被别人捅了两刀。
肥皂的味道却更如鬼魅一样,缠着他。
到底是怎么了,贺衍有点害怕。
他好像突然变脏了,一切有关于黎彦泽的联想,都变得水汽淋漓,又粘腻而暧昧不清,还热得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