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知道,这个庭雁就是个他自己也绕不过的白月光。
宋彦泽等了半天,没等到这家伙的坦白,都做好他飞扑过来抱抱他的准备了。后面却没动静了,他叹了口气,回头看蒋亭渊。
却只看见他铁青着脸,一脸的失魂落魄,看着他的眼神又湿漉漉的委屈,又藏着汹涌的爱意。
宋彦泽无奈,他自以为够明白他的小心眼了,但显然低估了他的程度。
他心里也有气,这个家伙什么都不说,七年前一声不啃离开,七年后又藏着身份,现在明明都在一起了还不坦诚。
心里那么多的不安一点不说,非要打肿脸充胖子,竭力让他觉得自己强大可靠,情绪稳定。
宋彦泽气得牙痒痒,倒是真的想骑他脖子上扇他了。
那么愿意自己折磨自己就继续好了,倒要看你憋到什么时候。
宋彦泽一言不发地催着马进了驿馆,他们赶路回来,此时早已过了子时。他明日还要去几个粮商那看看,再去灾民那看看。
他自己一一思量要做的事,很快就能把那个气人的蒋亭渊扔到脑后。宋彦泽不理他,独自叫了水进大厅上楼去,看也不看可怜巴巴站在马厩边看他的人。
蒋亭渊思索半晌,最后怎么都没法让“庭雁”拒绝,或者同他的小宋大人保持距离。
蒋亭渊接过小二手里的热水,正大光明地摸进了宋彦泽房里。
宋彦泽头也不抬,正翻着手里的文书,轻声说了句有劳。却没听见回话,只听得一阵向他而来的脚步声。
刚放下手里的文书,人就从背后抱上来了。
蒋亭渊顾不得那么多了,紧箍住他的腰,低头凑在他的侧脸,烛火摇晃一瞬,他高大的身影将他的盖住了。
“今晚换我秉烛夜谈抵足而眠,行不行?”
宋彦泽纠结都没纠结一下就答应了,不答应让他半夜又摸过来吗?
蒋亭渊又是一脸怨气很重地看着他,忍了又忍,最后贴着他的耳边问:“你真的心悦我吗?把我当夫君的那种心悦?”
“那你的心上人怎么办?”
宋彦泽很想回头把他耳朵拧下来,所以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用那种平淡又满不在乎的语气反问他。
“你那么在意他做什么?没什么妨碍。”
“没什么妨碍?”
蒋亭渊震惊了,宋彦泽趁机挣脱他的怀抱,走到一边简单擦洗脱衣,一点不避着他。
宋彦泽散了发坐在床边,烛火摇曳,他直直看过来,红唇一开一合,亲昵地催促他。
“快上来,时候不早了。”
蒋亭渊咬牙切齿,自己狂怒了一会,把擦洗的动静弄得叮叮当当作响,然后窝囊地钻进小宋大人的被窝里。
宋彦泽侧身转过来面朝着他,看他一眼,直起身子越过他将纱帘放下,青丝拂过他的皮肤,清浅的沐芳香气如丝网,绵柔却挣脱不开。
纱帘将烛光揉得朦胧,宋彦泽没有急着离开,反而撑着手臂垂眼看挺直了的蒋亭渊。
蒋亭渊拦住了他的细腰,不知道是打算推开,还是紧紧按住不让他走。
他的喉结颤动着,看见宋彦泽似乎轻笑了一下。
宋彦泽伸手从他脸颊边的刀疤抚摸到下巴,指腹柔软没有茧子,他又伸出手指从他的额头顺着高挺的鼻梁滑到鼻尖。
也不管他呼吸越来越粗重,手掌握紧了他的腰。
温柔的触摸,最后却不是一个吻结束,宋彦泽猛地揪起一根胡子,没扯下来就松手了。
蒋亭渊顾不上那么多了,素了这么多天,他觉得自己马上一剃度就要成佛了。
天旋地转,宋彦泽仰躺在床榻里,抬眼看他隐忍的神情,手心贴着他的脸颊,又皱着眉收回。
“扎手。”
蒋亭渊低头就亲在他的脸颊,一路索求到红唇停住,忍不住问他:“你怎么不推开我?”
宋彦泽摸摸他的假胡子,勾着他的脖子,垂眼稍一偏头亲了他的唇,舌尖轻轻点过他的唇瓣,温柔撩拨。
蒋亭渊眼睛红了,哑声问他:“你不嫌扎?”
“我说了。”宋彦泽同他分开,舌尖探出一点又收回,清正雅致的君子做这样的事,诱惑力是成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