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吗?”
杜彦泽稍稍向后一靠,光影交错,暗色的阴影投在他的脸上,睫毛微垂眼底情绪不明。
“抱歉,我失态了。”韩怀歉疚地看向杜彦泽,他脸色都有些白了。
“没关系,我知道的。”
cake与普通人无异,没有任何手段能分辨出谁会成为cake,谁是cake。大部分知道自己身份的cake都一定是遭遇过袭击的。
“你是不是也……”杜彦泽脸色苍白,抬眼看向韩怀,眼神中藏着恰到好处的恐惧,还有些急于寻求同类的希冀。
“不,我不是。”韩怀双手搓了搓脸,叹一口气:“我只是普通人,但很不幸地被剥夺了同真正普通人一样一无所知的幸福。”
叮铃……
门口铃声轻晃,杜彦泽抬头。
唐知律慢慢走了进来,他扫过店内的两人,视线集中在了杜彦泽身上。
“在忙?”
韩怀脸色一僵,立刻站起来欠身打招呼:“唐总。”
唐知律抬手制止了他,慢条斯理地在用消毒湿巾擦拭手指和面前的一小块桌面,脸也不抬地淡声说道:“下班时间,不需要。”
韩怀明显有些僵硬,略一向杜彦泽点头就推门离开了。
“看来唐总不是个和蔼可亲的好老板,人家一见到你转身就走。”杜彦泽收起了那副惶然无措的神情,不紧不慢地拉开椅子坐到他对面。
“大概是因为演技没你好。”杜彦泽还以为唐知律不会接茬,没想到还挺会噎人。
“一份勃朗峰。”唐知律不紧不慢地翻着菜单,看向对面的杜彦泽。
杜彦泽支着头一直盯着唐知律看,视线里毫不掩饰他的打量意味,像在欣赏他的仪态,又像是在看什么奇怪的动物。
“你又尝不出来什么味,不能让我省点事?”杜彦泽嗤笑一声,直白地讥讽他。
唐知律很淡定,金丝边半框眼镜让他今天有种掩藏不住的精英味,他眼神里没什么温度,淡声:“我是客人。不打算做我的生意了?”
杜彦泽伸手抽走他手里的菜单,笑着回答:“哪能啊,花这么多工夫才把你钓过来的,我恨不得抱住你的大腿求你别走。”
说着他头也不回地走开。唐知律知道他嘴里没一句可信的,但听见他这么说,就是心里发痒,空调吹着冷风都没能让他凉快点。
他靠着椅背看向暖黄灯光下的杜彦泽。他的双手白皙纤长,没什么伤疤,打发奶油,揉酥皮动作利落熟练,看着赏心悦目。
更何况他有那样一张脸,微微垂头半搭睫毛时有种纤弱的美感,让人有种他需要保护的错觉。
谁能想到这样的人,一只手就能拧断别人的脖子。可偏偏唐知律越了解,越心痒难耐,越是躁动。
“你真是都懒得装了。”杜彦泽端着餐碟出来了。“收收你那个眼神,禽兽味太冲了。”
唐知律只是笑了一声,照旧很细致地欣赏了一会。
勃朗峰也是相当经典的法甜,形状像个小山峰,海绵蛋糕合蛋白酥皮构成塔状,厚重的栗子奶油被杜彦泽换成了清爽一些的伯爵红茶味的奶油,模拟细雪的糖霜也很克制。
只是看着好看,并不会让味道太甜腻。
“看起来会很好吃。”唐知律拿起银色的小叉子,又看向对面的杜彦泽问他:“不过今天里面下药了吗?”
唐知律知道他已经暴露了,自然不难猜到是哪里出现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