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眼尖看到闻鹤之凸起的喉结边上贴了个创可贴,担心地问:“脖子怎么受伤了?”
“没。”
“那怎么贴创可贴?”沈棠显然不太信。
方寸之间,闻鹤之捉住她的腕骨,语调略带诱导,“太太不如亲自掀开看看?”
沈棠原本是不太敢的,但男人的眼睛深邃似有种魔力,引诱着干净的指节缓慢触碰到创可贴边缘的皮肤,轻轻撕开——
受牵扯力的影响,男人喉结轻颤,线条修长优雅的脖颈上却没有沈棠预想中的伤口,而是一圈色泽粉艳的牙印。
脸瞬间爆红,沈棠尴尬地把创可贴重新贴好。
闻鹤之从始至终温柔注视着她,“今天临时飞伦敦签项目,需要注重商业礼仪。”
他是在回应沈棠的上一个问句,也是在报备接下来的行程。
沈棠一愣,“今晚就走吗?”
“嗯。九点的飞机。”
这么快……
这回轮到沈棠舍不得了,“你怎么都不提前跟我说……”
“确实有些临时。”
闻鹤之笑:“但我说了,太太没回。”
闻鹤之帮她解锁手机,修长的手指向下划了好久,终于找到自己被顶下去的聊天框。
今早发的消息,硕大的红点显示着未读。
“……”
“…………”
沈棠心口还没成形的那股气瞬间被压下去了,有点心虚地解释:“……不好意思,最近工作太忙了。”
Linda第一次独立做项目,每一项对接都需要单独拉群,沟通、同步、留痕……
大家都是责任心很重的人,不想出错,所以每一步都走的格外繁琐谨慎。
沈棠现在每天打开手机,都是回不完的消息和解决不完的新问题。
久而久之,闻鹤之的消息就被顶到了最下面。
“嗯,不怪你。”
闻鹤之单手在沈棠的手机上随意操作了几下,将自己的对话框在联系人里置顶,还给她。
“这样,以后太太就不会把我的消息忘掉了。”
他的语气仍然是笑着的,镜片后的眸子却牢牢锁住沈棠,情绪晦暗。
确实心虚,比起低头反思沈棠更想快速转移话题,思来想去不经意间又给自己挖了个坑。
“那个……你上次说第一次见面时就喜欢我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话音落地,空气陷入寂静。
雨水“啪嗒啪嗒”地在窗台开花,夜色给眼前的世界罩一层朦胧的薄雾。
两个人之间明明靠的很近,却仿佛隔着层永远无法解开的纱。
闻鹤之胸腔忽然有点闷,发出一声略带气音的低笑,“看来太太什么都忘了。”
沈棠眨眨眼睛,她该记得吗?
其实那次火灾过后,可能是长时间的缺氧,导致她的记忆丢失了很多一部分。
越重要的,越是忘记的一干二净,更别提记忆更容易出现偏差的小时候。
时隔多年,她身上这种近乎残忍的天真依旧能刺穿闻鹤之。